“如今皇上在北京,太子也要北上,那京城由谁监国?!”官员们愤然质问道:“还是说,已经不必再管这个京师了呢?!”
“这……”朱高炽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殿下!皇上迁都之意已是昭然如揭!”季本清红着眼,神经质一样咆哮道:“您若还想保全我大明的京师!只能现在就站出来!一旦等到去了北京,就万事休矣!”
“孤……”朱高炽虽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的才出来,但还是被大臣们疯狂的逼迫,弄得满头大汗,张口结舌道:“不能那么做。”
“为什么!”百官的脸上难掩失望,但更多的是不驯,“难道殿下为了讨好皇上,就置祖宗江上不顾了吗?!”
“不是,孤现在和父皇远隔千山万水,冒然率领你们捕风捉影、联名上书,只会见疑于君父,让事情彻底不可收拾!”朱高炽叹口气,试图说服他们道:“此事体大,诸位容我几日细细思索,可好?”
王贤算是明白了,太子也没啥好主意,只是拖一日算一日……
听太子这样说,很多文臣神情松动,就要点头答应。却偏生有些个,也不知是死脑筋还是别有用心的,兀自大声嚷嚷道:“殿下只管去想!只是您想一日,我们就跪一日!您想十日,我们就跪十日!”
“就是!社稷大事、死何足惜!您不答应,我们就跪死在这里!”马上有不少人高声响应,这下彻底没人敢松口了,都满脸悲愤的望着太子殿下……
“你们别太过分!”感觉到父亲的手抖得厉害,朱瞻埈终于忍不住大声指责道:“如此逼迫储君!还有点人臣的样子吗?!” 活人深处
“二公子此言差矣!”官员们好容易占得先机,又岂会被他个黄口小儿给压住,振振有词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你们要上书只管上就是了?!”朱瞻埈哪招架得了,登时就乱了阵脚,“干嘛非要扯着我父亲!”
“殿下年纪还小,当然不懂!”大臣们愈发得意洋洋起来:“太子殿下身为储君,责无旁贷!”
“……”朱瞻埈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感觉手上的分量重了许多,这才回过神来,望向自己的父亲——却见朱高炽一张脸上汗珠滚滚,面如白纸,一双眼无神的涣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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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朱瞻埈惊叫一声,朱高炽应声软倒在他怀里,竟是昏厥了过去……
“殿下!”“太子殿下!”百官也惊呆了,赶忙起身上前,想要查看太子的情况。
“拦下他们!”一旁冷眼旁观的王贤,马上换上杀气腾腾的面孔,锦衣卫如一道海潮涌上,将文官们挡在太子身前七尺处!
“让开!”文官们嚷嚷起来,推搡着锦衣卫:“我们要看殿下!”
“都给我滚!”炸雷似的声音从朱瞻埈的喉咙中迸出,骇的所有人都呆了一呆。只见朱瞻埈双目血红、满脸憎恨,一字一顿道:“你们要逼死我父亲吗?!”
“这……”少年那满含悲愤的话语,像一盆冰凉的水,浇熄了文官们心头狂躁的火。所有人都沉默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看着王贤和朱瞻埈将太子架进府中,府门缓缓关闭,文官们灰心丧气,万没想到大好的形势,竟转眼就成了这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