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李氏后头回了家门,进了内寝,便见妻子妆也没卸,趴在床上哭。
徐邦瑞心下黯然,过去拍着妻子的背,叹气道:“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你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怎么同样是儿子,就一个当成宝,一个当成草呢?!”李氏呜咽道。
“父亲瞧不上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徐邦瑞叹口气道:“姓郑的拿到诰命后,徐邦宁就成了嫡子,我怎么跟他争?”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吗?”其实这才是李氏最崩溃的地方。
“其实早就定了,让徐邦宁去国子监坐监,也不过是为了让他更名正言顺而已。”徐邦瑞站起身来,背着手看向轩窗外的明月,眼中淌下两行清泪道:
“国公之位,怎么会传给我这个不受待见的儿子呢?”
“那你送小志去昆山作甚?还不如留下来陪着我们,咱们一家人关起门来过日子就是。”李氏埋怨道:“我都快俩月没见儿子了。”
“你千万别让人把儿子叫回来。”徐邦瑞深吸口气,平复下心情道:“我是给他找了条不一样的路。那赵昊能护住弟子,儿子不用像我一样,一辈子战战兢兢、窝窝囊囊,生……不如死。”
“你都护不住儿子,那叫赵昊的能护得住他?”李氏坐起身来,红肿着眼看向丈夫。
“他能。”徐邦瑞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道:“自从去年他让徐邦宁登门赔罪之后,我就已经观察他很久了。”
说着他压低声音,双目闪光道:“我从没见过如此惊才绝艳的少年天才,他身上蕴藏着无穷的能量,可以轻易做到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
“啊……”李氏都听傻了,没想到丈夫对那姓赵的小子,评价如此之高。
“他只是喜欢藏在幕后,加上年纪又小,所以才总会被人有意无意的忽视罢了。”徐邦瑞的脸上浮现出期冀之色,一字一顿道:
“我有种预感,让小志去昆山,会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其实他还有半句话没说——‘要是小志能说动赵昊出手帮忙,我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
但这阵子他自己仔细想过,赵昊完全没道理趟这浑水。以赵公子的聪明过人,还是不要做这种白日梦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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