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张知县仿佛手指发痒,还是不断用食指和中指搓着大拇指。
“是的。而且那赵锦已经被调去河北养马了,大人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刘员外又劝一句,然后了然的咬牙道:“另外,我告他也不是为了钱,纯粹是讨个公道!是以大人若帮我追回全部损失,愿意奉给县里五千两助学!”
“嘶……”张知县的手指换了个姿势搓动,这是在算账。
略一盘算后,他便干笑一声道:“县学整个都要重修,五千两怕是不太够,少说还需三千两。”
“可以,但是大人要让我出口恶气才行。”刘员外重重点头道。
“成,先交两千两定金……哦不,助学金。”张知县一张老脸笑成菊花道:“本县马上出票拘人!”
“成交!”刘员外看来是恨极了。
收下两千两会票,张知县终于笑容可掬的打了包票。
送走刘员外后,他便让人将李九天叫来。
皂隶是要住在县衙值房里的,李九天很快就过来签押房,跪下听命了。
张知县端坐在书案后,将一张墨迹未干的票牌递给他道:“将这头上的人拿了,先在班房里关几天再过堂。”
“遵命,大老爷!”李九天闻言大喜。有没有票牌,对胥吏来说可是天壤之别!有就是代表县里公干,杀人都不犯王法;没有就是私自扰民,被人杀了都不犯法……
他忙进趋上前,双手接过那票牌,想看看上头的肥羊有多少油水。
“啊,蔡家巷的赵昊?!”谁知才看一眼,便险些魂飞胆丧道:
“小的可不敢惹那活太岁,他连小公爷的人都敢打……”
“放肆!”张知县重重一拍桌案,怒骂道:“你个刁蛮胥吏,这是你讨价还价的地方吗?拿不来人,等着吃板子吧!”
“唉,是……”李九天哪敢违抗大老爷的命令,只好捧着那要人命的票牌,哭丧着脸退了出来。
~~
当天晚上,李九天愁得一宿没睡。
第二天一早,他便换了身便服,也不带白役,一个人来到蔡家巷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