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矮塌之上,立着一张小桌,桌上放着一紫金香炉,正袅袅升烟,让整座殿内都飘着一缕异香。
当今的陛下姬星河披着一件黄褂,坐在案牍旁拿着几本奏折在看着。
姬星河今年已经年近五十,可相貌却与二三十岁的公子哥相差不多,有着书生般的儒雅之气,总是带着一抹笑容,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
他看向赵成武,笑道:“叔叔来了,赐座。”
赵成武诚惶诚恐:“陛下,臣不敢。”
“先皇与定邦公乃是异性兄弟,论辈分朕称你一声叔叔也不过分。”姬星河放下奏折,随和地说道,“更何况,这也没有外人。叔叔不必拘谨。”
赵成武面上感激涕零,心中却是在骂。
别看皇帝这般好说话的样子,倘若他真信了,怕是少不得要被穿小鞋。
姬星河看了看赵成武的身后,笑着问道:“怎么只见叔叔来,不见世子?”
赵成武支支吾吾着半晌没能说出话,好半晌才硬着头皮说道:“老臣.....老臣和犬子昨儿夜里有些许矛盾,他一气之下便跑了,今早未归。老臣不敢耽误早朝,便先来了。”
旁边的侍奉太监李公公贴近姬星河,弯腰在他耳边低语:“陛下,已经派人去找了。”
姬星河点点头,也不恼怒,伸手示意道:“既然如此,叔叔便先坐下,喝口茶吃点点心,朕等一会便是。”
“喏。”
赵成武撩着袍子,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太监搬来的绣凳上,屁股只挨着一点,低着头下着视线,一幅很拘谨的样子。
等了不大会,门口处有一个小太监探头张望。
李公公快步走出去,片刻后进来,回到姬星河身边:“陛下,小公爷来了。”
“哦?哪里寻来的?”
“这.....”
李公公有点为难地看了一眼赵成武,他昨天可是收了定邦公不少钱,可眼下皇帝问起,也只好实话实说:“青楼。”
姬星河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倒是风流。不过若是与朕儿成了亲,可不许再这般了,请进来吧。”
“怕是......不进来。”
“怎么?”
“喝得太醉了。”
姬星河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那便抬进来!”
赵瑾瑜上了殿时,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他衣裳不整地敞着胸怀,浑身酒气,腰间还配了剑,脸上红粉胭脂也没擦去,想来也是一夜风流。
他被宫中护卫用担架抬着,歪着脖子鼾声不断,睡得倒是香甜。
姬星河也是无奈,这副样子,别说问话,怕是赏他几个耳光都醒不过来。
不过.....纨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