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并未怀孕,何须吃药?”
老医师大清早就被人拉着坐上马车,一路飞驰颠的他胃里翻江倒海,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他都要开骂了。
“大夫,你确定?”周数眉头紧皱,心存疑虑。
宋书音也跟着追问:“那我为何迟迟不来葵水?”
老医师收回把脉的手,“夫人最近的情绪波动是不是过大,忧心忡忡,心神不宁?”
宋书音,“对。”
老医师摸着胡须,“那就是了,你这只是气血失调,导致葵水推迟,我给你一方调理气血的药方就好了。”
“你确定不是有孕吗?”周数不太放心的开口。
“你这人怎么回事?你若不信老夫,你另请高人!老夫还不至于这么简单的脉象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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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医师哼哼两声,被质疑了医术,他的脸色很不好背着药箱就要走。
周数只好让人拿钱把人送回去,他转而拉住宋书音的手,“还好你没怀孕,若是伤了身子,我宁愿自宫。”
宋书音无比相信这个疯子做得出来,不过,她还没享受够呢,当即捂住他的嘴,“你瞎说什么?”
“音音……”周数轻唤着,嗓音低柔又缱绻。
此时,包间悄然无声,唯有茶桌上的茶香悠悠升腾、弥漫,无声,周数瞧着宋书音,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人儿,明艳动人得紧,怎么瞧都瞧不够。
两人前后脚离开茶楼时,宋书音坐在马车里摸着红肿的唇瓣,看来这两天得躲着点人了。
【宿主,我不明白,你既然怀孕了,为什么又用积分流产了。】
“唉,要是我没听见周家那些事或许会生下来,但谁让周家血脉太恶心了,干脆不生了,以后找别人也是一样的。”
宋书音决定报复完周远洲以后,就去物色和眼缘的男人,要是周数介意,她就死遁离京。
回到周府后,宋书音重新把周家的管家权交给周数,意外得知周家的三小姐周暖落水去世,府中刚挂了白绸。
不过因为是个未出嫁的小姑娘,且只是庶女不允许大办,府中只哭丧了一阵子就无人记得这回事了。
一年后。
宋书音满面红光的坐在椅子上,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她唇角沁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垂着眼眸,手中针线穿梭,她动作认真的绣着红盖头。
这一年周数在外奔波,散布周远洲身死的消息,周家大房绝后,京城人人谁不同情唏嘘。
这时候周数又找了一个自称大师的家伙来到周家,在宁夫人面前一顿吹嘘,总结下来就是周数的正缘是宋书音,两人必须成亲个,否则有大灾!
宁夫人一开始不信,可周家人一个个开始病了又好,好了又病,周家店铺更是倒闭的倒闭,欠钱的欠钱。
宁夫人再不相信也妥协了,虽然京城对周家兼祧俩房的事儿颇为好奇,不过周数找人散了其他家的秘事。
什么哪家儿子强抢民家妇女,什么哪家丈夫其实是个断袖,什么哪家妻子暗地幽会……
就差把这群人底裤给扒了,一个个哪敢看别人家的好戏,都躲在家中,生怕自己家的破事被抖落出来。
所以,周家这种事反而在京城中没翻起浪来,等夜幕如墨染透了天际,周家满院张灯结彩,红绸缎沿着墙垣蜿蜒,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周数手持玉如意,缓缓走到宋书音身前,轻轻挑开那一方红盖头。
只见宋书音面若三月夭桃,双颊晕红,眼帘轻掀,又似羞怯般飞速垂下,纤长的睫毛因紧张而微微颤动,看得周数心都化了。
“音音,委屈你了。”
周数本想大办,以十里红妆求娶音音,可被母亲严厉阻止,他只好作罢,退而求次,他把他全身家当送给了音音。
宋书音轻轻摇头,鼓起勇气般拉着周数的手坐下,“我知道你为我做的这些事,我不委屈。”
一年来周数几乎没吃没喝,就为了这一天,她到底对周数还是有三分感动的。
“音音……”周数轻声唤着,嗓音低哑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