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避免她再说出更荒唐离谱的话传到门外人的耳朵里,姜云音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否认道:“不是!”

这刹那她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卓素心一直亲昵热情的招呼她,为什么她这间屋子会比洪叔那间大上一倍,为什么给她备热水沐浴以及准备这样清凉的衣物,为什么慕容宏的行李箱全部摆在了这间屋子里。

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这房间是贺家给慕容宏准备的。

她是慕容宏随行中唯一的女性,在晚膳上慕容宏并未提及她的身份,也没让她贴身侍候,更是让她也落座用膳了,落在贺家人的眼里,排除了她是慕容宏的婢女,误以为她是慕容宏的女人了。

慕容晴眨巴着眼,试图挣脱:“唔——”

然而屋内的动静还是落到了蒙格耳中,急声道:“殿下,屋内有人!”

随即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拔剑挡在慕容宏身前。

哪怕两人还在屏风后,姜云音也下意识地环住慕容晴,遮掩住她的身子,扬声道:“殿下,是我。”

屋内是一片旖旎的温热水汽,空气中有香气蔓延,处处透着沐浴过后的气息,再加上姜云音的声音,氛围霎时变得耐人寻味的暧昧了。

蒙格拔剑的手一滞,脑子好似短了路,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愣在原地,转头去请示慕容宏。

而一旁的贺越泽毫不讶然,原本想看破不说破的告退,直至感觉到慕容宏的气压骤降,明显在发怒边缘,他是又不解又忐忑。

……这安排有何不妥吗?

姜云音安抚地摸了摸慕容晴的脑袋,哪怕是在屏风后她也感受到了慕容宏的杀气,再次感受到了他的“厌女”程度,忙出声解释道:“殿下,我以为这房间是给我一人的,是以才沐浴更衣准备歇息,现在看来是贺夫人误会了,才做了这般安排。”

她加重了后半句的发音,意思清楚明白。

姜云音又故作为难的口吻说道:“民女万万不敢让殿下委屈在这四处是水渍被使用过的屋子里歇息,烦请少城主另为殿下择一屋子。”

若不是没有慕容晴,她会选择直接离开这屋子,但她要保住慕容晴,就必须先留在这间屋子里。

慕容宏了然,侧头看向贺越泽,眸光里蒙上一层愠色,冷声道:“你倒挺会自作主张。”

“越泽该死,殿下恕罪,”贺越泽忙俯身道:“我这就命人重新给殿下安排屋子,殿下稍等!”

慕容宏只是冷哼一声,算是应了这安排。

而已经迈进屋内的蒙格见状,后退一步出了房门,凑近慕容宏,低声道:“殿下……”

慕容宏扫了他一眼,用眼神制止了他的发言,眸色幽深地望向屏风后,开口吩咐蒙格道:“关门。”

蒙格目光在屏风后停留了几秒,腮帮子用力咬合了下,最后只能收剑关门:“是,殿下。”

随着相继离开的脚步声,屋外归于平静,屏风后一直紧张屏息大气不敢出的慕容晴终于放松下来,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感慨道:“呼——吓死我了——差点要被皇兄发现了!”

姜云音瞟了眼她的衣服,道:“你先躺被子里吧,别着凉了。”

慕容晴点头,前边情绪紧张不觉得,现在一放松只觉得这屋子凉得很。

她一溜烟地跑上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没好气道:“那贺夫人也是离谱,不知道我皇兄有厌美症吗?竟然还安排你给他侍寝,简直是想害死你!我同你说,我皇兄宫里内殿甚至没有婢女侍候,都怪之前,还在汴京时,有个宫女仗着有几分姿色竟敢往皇兄身上扑,结果——”她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当场被赐死!”

慕容晴想起这些无语地摇头,又叮嘱道:“你长得非常好看,千万别靠近我皇兄,我怕他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