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金线祭袍的庙祝姜望,笑眯眯地坐在玉身神像面前,还在跟道君老爷沟通聊天呢。
道童姜冯则不在庙中,已经被打发下去,通知三百里巴蛇山的虱族山民,说祭庙已经来了新的庙祝,往后隔三差五,该上血食大祭,就还得上。
道君老爷不吃,可我姜少需要啊,正在努力上进中呢。
何况没有血食供祭,咱爷孙俩在这破地方喝西北风啊。
“老爷啊,我已经说了,你前程可期,而我并非要压制一切。只要你我有些默契,百年便是一晃而过,各得其好……”
姜望还在叨叨。
倒是看得出,此人比前任庙祝荀烛,可是心机深沉百倍,要耐心又耐心,要实力有实力,不太好对付。
不过,此人似乎并不想与巴蛇山的道君老爷,如荀烛那种,彻底撕破脸。
这便是习惯留一线后路之所为了。
嗡!
就在这时,玉身神像忽地清光一亮,那三头六眸中,就多出几分光泽。
横梁上的鸟厮青奴,就不再装睡了,蓦地睁眼,讨好地叫了。
“呱呱……老爷你总算回来了,又来了两头不长眼的大肥虱,尤其那小的,烦得很,要不今天就吃了这俩吧……”
它倒是想得美!
李青云借玄黄地气遮蔽,元神悄然回归庙中的玉身神像。
这一系列过程,庙里揽月境的姜望,则是一无所觉,对于神神道道的东西,虱族实在是钝感得可以。
姜望见玉身忽然亮了些,还以为老爷终于被他有所说动了,便是心中一喜。
“老爷你再桀骜,还不是得过日子啊!”
忽地,他面前却是凝现一个个扭曲的玄光字迹:
“既然来了,留下也可!老爷我有言在先,一是不得强令山民供祭血食人牲,二是如果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那留你们爷孙百年,也没什么……”
李青云神念凝字,平静,淡然。
暂时而言,他并没有就要与新来的庙祝,搞得一副势同水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