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幼小的他在当时也知道命悬一线的惊恐,他的小手拼命想要挣脱拴着他的绳子,哪怕两只手都因为用力逃脱窄小的绳扣而被刮层的血肉模糊他都没有停歇,他知道如果不逃掉,他的下场会和妈妈弟弟一样。

好在他是足够幸运的,哪怕双手挣脱的鲜血淋漓,他终究从绳扣里面挣脱开,拔腿往院子外狂奔。

院门是反锁的,这些人贩子选的杀人地点也是郊外的一处堆满杂物的老房子,很少有人过来。

院子里也同样被主人堆放了很多不舍得丢也用不着的东西,院门被铁锁紧紧锁住,徐蔚然头脑活络,死亡威胁让他幼小的身躯爆发百分百的潜力,他像是灵活的小猫穿梭各个杂物之间,爬到高处的地方跳上墙头,然后翻过去站在郊外田地。

趁着那两个人贩子在打开铁锁的功夫,立刻向前狂奔。

尽管已经时隔多年,他仍然能清晰的记住那时风在耳边狂啸的声音,他也听到后面人贩子连追带骂的声音,他们丢过来的镰刀与他的左耳只有毫米之隔。

好在他像只野兔一样逃的飞快,让他们难以追逐,直到耗空了体力上限,确定他已经在他们捉不到的地区范围,他们才不甘的转身回去。

徐蔚然记得自己跑了很久很久,饿了就摘地上的野菜,农村的孩子总会在春季的时候帮着大人一起在田边路上和小河滩处挑着野菜,所以他能分辨出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渴了就喝露水或者小河里的冷水,走走停停,终于再次看到有人烟的地方。

然后他就走到了现在养父母的家门前,被他们好心收留。

当时他大病一场,缠绵病榻将近一个多月,期间高烧不退,模模糊糊总说妈妈和弟弟被人杀了,吓得养父母不敢轻举妄动,对外只说是亲戚家的孩子来投奔了,这才安顿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