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规的常备团在团旗方面相对比较严格,底色为深蓝色,图桉基本上是代表美利坚的国鸟白头鹰(白头海凋),上面附上军团的名称。
梁耀的加利福尼亚情况比较特殊一些,团旗虽然遵循陆军部的规定,沿用深蓝色作为团旗底色,但团旗图桉是一条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
因此加州人也喜欢称加利福尼亚步兵团为龙旗团。
大清国的来访使团,普鲁士风格装束的士兵先后走下船,这让围观的纽约市民们大开眼界。
纽约港上负责接待“大清访美使团”的是国务卿韦伯斯特。
至于美利坚的外交部长,美利坚没有外交部,何来外交部长之说。
不仅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以前倒是有过。
美利坚建国之初,《联邦条例》规定:联邦国会可根据需要选拔对美国外交事务的委员会和人员。
根据这一条例,美利坚联邦国会于1780年成立了外交部,外交部这个部门几经波折,于1789年9月托马斯·杰斐逊从法国归来后,刚刚就任美利坚首任总统的华盛顿签署了一项法桉,将外交权转移给了国务院。
而美利坚国务院的首任国务卿由杰斐逊就任,可以说外交这把交椅就是专门为杰斐逊留的。
杰斐逊之后,美利坚的外交事务也是由国务卿负责,没有变更过。
现年69岁的韦伯斯特是美利坚政界的一棵常青树,自1832年步入政坛开始就活跃于美利坚政界。
韦伯斯特在美利坚政界威望不亚于已故的卡尔霍恩,和卡尔霍恩不同的是,韦伯斯特虽德高望重,但不是一个不懂变通的人,他的政治手腕和为人处世都十分灵活多变。
这也是为什么韦伯斯特能三度担任美利坚国务卿的原因。
由韦伯斯特出面迎接“大清访美使团”足见美利坚对“大清访美使团”的重视。
“韦伯斯特阁下,这位是大清国礼部尚书潘大人,兼管大清国外交。”
在和韦伯斯特做了简单地自我介绍之后,梁耀十分从容地向韦伯斯特介绍了潘正炜。
韦伯斯特虽三度担任美利坚国务卿,对外交事务已经非常娴熟。
但在韦伯斯特的国务卿任内主要是和欧陆诸国打交道,从来没有和大清国打过交道,韦伯斯特对礼部尚书这一陌生的官职并不了解。
听梁耀说这位大清国的使臣只是兼管外交事务,略微感到有些不满意,韦伯斯特眉头微皱,询问容闳和梁耀道。
“这礼部尚书在大清国的地位和权力大吗?”
容闳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向韦伯斯特解释礼部尚书这个官职。
“这么说吧,大清国四亿左右的人口,而实权尚书只有6个,其中一个现在就站在您面前。”梁耀像模像样地对韦伯斯特说道。
韦伯斯特闻言大喜,脸上的笑容如同绽放的秋菊。
“欢迎您!欢迎您!尚书阁下代表大清到美利坚访问,是美利坚的荣幸!”
韦伯斯特热情地向潘正炜伸出了友谊之手。
在加州的这些光景里,潘正炜也习惯了美利坚的理解,中气十足地恩哼了一声,非常体面正式地和韦伯斯特握了握手,随即用汉语询问梁耀道。
“这国务卿在美利坚到底是多大的官?需不需要行跪拜之礼?我只知道总统是美利坚最大的官。”
“和你差不多大的官,无须跪,美利坚不兴跪礼,就算见了总统也不必跪。”
梁耀说道。
还别说,潘正炜的不怒自威的气质和举止,还真有大清朝廷大员的风范,就连梁耀自己都被唬住了,更不用说那些从没见过大清官员的美利坚政客。
“梁议长,尚书阁下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韦伯斯特非常有礼貌地询问梁耀道,他完全无视了耶鲁大学的那名留学生。
干了大半辈子外交事务的韦伯斯特通过短暂地接触就清楚梁耀要比容闳更加了解大清的官制。
“尚书阁下有些不高兴,诘问为什么总统先生没来迎大清国的使团,是不是看不起大清国?怠慢上国使臣,美利坚未免也太过傲慢了!
尚书阁下打算取消访问美利坚的计划,去英国访问。”
梁耀装腔作势地说道,随即压低声音提醒韦伯斯特。
“大清国非常注重礼节,屈驾主动访问美利坚,总统不亲自出面接见让尚书阁下觉得非常没面子。”
潘正炜也非常配合,冷哼了一声拂袖作势而去。
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这个老大帝国的官员都非常自大傲慢,韦伯斯特心中暗自腹诽道。
心里虽然这么想,作为一个成熟老练的外交老手,韦伯斯特还是赔着一副笑脸向这位大清国的尚书阁下赔不是。
“非常抱歉尚书阁下,请容我解释,总统先生在俄亥俄州处理一些非常棘手的事情,正在赶来纽约的路上,总统先生也非常渴望和您会面,不知您可否有大清国的国书?”
“大清国的国书只能面呈总统,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国务卿能够索要的?”一旁的伍元华闻言勃然大怒,一口流利的英语脱口而出。
“这位是?”韦伯斯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礼部侍郎,也就是副部长,兼任使团的翻译。”梁耀信口胡诌,煞有其事地解释道。
“原来是侍郎阁下,多有冒犯,希望您能够原谅我的无礼,这是美利坚和贵国的第一次正式官方接触,我们不知道贵国的外交惯例,既然贵使要按照贵国的惯例将国书面呈总统阁下,我们尊重贵国的外交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