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天道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在识海中翻涌不息,掀起阵阵怒海狂涛。
“哎哟!”
独孤弃突觉识海一阵剧痛袭来,仿佛有万千针尖刺入,不由抱头哀嚎,身形蜷缩,满地翻滚。
这般模样甚是狼狈,与先前道貌岸然的高人形象截然两面。
夏银春见状,大惊失色,慌忙间将独孤弃揽入怀中,让他半躺于自己双腿之上,眼中满是急切和伤悲。
“孤独兄,你怎么了?”
她心中很是疑惑:明明刚才还是个以一打十的武道巅峰高手,怎么突然之间,就满地打滚,抱头痛呼了呢!
“无碍,无碍。”
独孤弃躺在夏银春的双腿之上,感受到她双腿传来的惊人弹性,脸上浮现一副很是满足的猥琐神色。
听闻眼前佳人还在为自己担忧急切的关爱之声,他不舍地从夏银春的双膝之间艰难坐起。
尽管识海内任然还翻涌着难以名状的剧痛,他仍竭力勾勒出一抹温煦笑意,试图拂去夏银春面上的惊惶。
独孤弃望着眼前玉人,他那双猪眼眸子的深处,初现是无奈之色,随即又浮现一抹狡黠的灵光,似乎想到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轻启薄唇,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
“说来也是怪事,我这身子,每隔一阵便会经历一番非人的折磨。”
“近来更是愈演愈烈,想是我在这修炼路上走得急了些,颇有些急功近利之嫌。”
夏银春闻言,心头虽生疑云,却也难掩关切之情,她柔声细语,问道:
“莫非你已经身患隐疾,非同小可,不会马上就要死了吧?”
言语间,那双清澈眼眸中满是对独孤弃安危的忧虑。
独孤弃闻言,面庞上挂着一抹刻意雕琢的哀愁,缓缓道:
“世间有一种人,被天所妒,谓之天妒英才。不巧,我便是这等人。”
“自幼我便天赋异禀,聪颖过人,却仿佛触怒了天道,它不容许我这般风华绝代的存在于世,判定我命不过十载。”
“即便是慈航师尊,那医道通神之人,也未能将我自那命运之手夺回。”
言及此处,独孤弃终是难掩心绪,两行清泪悄然滑落,滑过那坚毅的脸庞,滴落在尘埃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片刻,复又开口:
“好在师尊慈悲,以无上医术为我续命十年,更留下箴言,言我余生长短,皆系于天命与功德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