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正当一场大战无可避免之时，解空头上被冲击波掀起的碎石砸出一个大包，竟一下子跌坐在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打人啦！不孝徒弟打师父啦！天理何在啊！”

刚才还怒目而视的宝闻和尚，一下子变得惊慌失措，赶忙跑过去扶起自家师父，“师父，对不住，我这没注意！”

这波操作简直看呆了众人，解空和尚被扶了起来，只是嘴里还在用十分委屈的语气嘟囔着：“看看人家张之维门下，十弟子那是一个赛一个……”

话说到一半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看向张灵玉，后知后觉道：“哦…不对，现在是九个弟子啦……”

众人齐齐转过头，看向张灵玉。

突然被戳到肺管子的张灵玉生无可恋的低下了头，然后解空又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教训起了自家徒弟，碎碎念个没完。

张启灵也偏过头看向身边的灵玉师弟，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几乎整个异人圈子都知道，师伯张之维是放他下山历练的，一旦有所成便会让他重归山门，只有这傻孩子才会被腹黑的师伯忽悠，坚定的认为自己是被逐出师门的。

这边解空已经停止教训徒弟，跟着黑管儿一起走进身后的暗堡入口，数个小时后才出来。

解空和尚也终于放下心来，只要公司不是真的要将那几个，罪不至死的孩子处刑就好。

走之前视线特意在假扮张楚岚的张启灵身上停留片刻，眼中流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慈悲与敬意，然后带着自己的徒弟转身离开。

张启灵讶然，这位身上没有丝毫修为波动的老和尚，仿佛有着一双能够看穿人心的慧眼，只一瞬间他便知道，自己被识破了，而且很彻底。

解空和尚缓步向前走去，路过肖自在身边时，轻声开口：“宝静，我们之间的约定你遵守了么？”

肖自在点点头，一只镜片在阳光下反着光，看不到藏在镜片下的，究竟是怎样的眼神，“除去自卫与除魔之外，至今未下过杀手，只是……”

“师父，只怕终有一日，我还是会忍不住对无辜之人下手……，心魔也从未消退过……”

解空脚下的步子依旧沉稳，如行走在人间的佛陀，“只要你自己不放弃就行，记住我们约定的倒数第二步，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败给心魔，打算滥杀无辜的话……”

解空和尚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声音不起丝毫波澜，像是在述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但话语落地却如同平地起惊雷，轰然炸响：“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