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哥慌张的跑后,陈嘉南阴沉着脸看着还在地上不断呻吟的两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和独眼龙,直接从身上掏出几沓钞票扔在三人面前:“别嚷嚷了,这里是医院,死不了人!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就两条路:第一,拿钱治病,嘴夹紧,等会儿如果有条子来了,知道该怎么说吧!
第二条嘛,和我死磕到底,见了条子胡言乱语,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明天早上的太阳你绝对见不到!都是道上混的,你们屁股后面干不干净自己心里清楚,我既然敢在医院开枪,你们心里肯定有杆秤,好好掂量掂量!”两个大汉拿了钱,惊恐地看着陈嘉南:“大哥,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独眼龙双手捂着眼睛,不依不饶地嚷嚷道:“给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我TMD以后可是什么也看不见了,你们不想让我好过,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陈嘉南直接用枪指着独眼龙的额头:“你现在拿钱滚蛋,至少可以在街上找个好位置,开个盲人按摩院。你想跟老子死磕到底,老子现在就成全你,让你现在就上西天取经!
还有,谁他妈叫你过来撑场子的?你不赶紧找谁要工伤费,在这里嚷嚷个毛线!”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拉扯着独眼龙:“龙哥,差不多得了!”
就在这时,两个大约有60多岁的保安从外面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到达几人身前,呼吸急促,满头大汗。一个少了两颗门牙的保安用橡胶棍指着陈嘉南等人问道:“谁……谁在这里搞事情?我……我已经报警了!”陈嘉南摊了摊手,脸上玩味地说道:“不清楚,我大娘在急救室抢救呢,我兄弟四个在这里等消息呢!”
陈嘉南随后看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一眼。两人秒懂,一个哽咽地对着保安说道:“我们在山上去打猎,枪不小心走火了,伤了腿,我大哥运气不好直接把眼睛伤了,这不是等着抢救了吗!”
另一个腿有点瘸的保安挠了挠头:“那我刚才怎么听见枪声了?”这时彪子走到两保安身前,从身上掏出两万块钱,一个口袋里塞了一万,客气地说:“大哥,是不是早上上班忘记吃降压药,现在身体不舒服,出院幻觉了?”
两个保安老头子一个月才挣一百来块钱。此时就像是中了大奖,心里那个激动啊,两人对视一眼,少了两颗门牙的大爷撇了撇嘴:“老李啊,我想起来了,早上起来真的是忘记吃药了。”瘸腿老李也哈哈一笑:“我也是,走走走,赶紧回去吃药了,顺便给派出所汇报一下,搞差事了。”
两个保安走后,没过几分钟,急救室门被打开,两个医生和两个护士走了出来。一个女医生摘下口罩:“谁是患者家属?”郑三平向前一步,客气地说:“我是,我是,我老妈情况怎么样?”医生叹了口气:“老人是不是送来之前遭受过虐待?身上好几处都骨折了,你们这些做儿女的是干什么吃的?
还有,告诉你一件不幸的消息,我们在抢救时发现老人已经胸内出血。现在情况很糟糕,我们能力有限,只能暂时控制,有条件的话,赶紧转院吧!如果没有经济能力,就给老人准备后事吧!”郑三平听后,由于过于激动,内火攻心,吐了一口血,两眼一翻,向后倒去。幸亏彪子和刘四狗及时扶住郑三平……
陈嘉南沉着脸对着医生说道:“转院,往南平转。用你们的救护车,我出钱。”随后从身上掏出一沓钱,给两个医生每人塞了一千多块钱,又给后面的两个护士塞了几张:“医生,给你们添麻烦了,还请你们随车跟个护士。”两个医生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喜色:“不麻烦不麻烦,我们这就去准备。”
独眼龙这时不恰时宜地嚷嚷道:“医生,疼死我了,我眼睛瞎了先救我吧!”两个医生撇了撇嘴,没有搭理,一个护士则是对着独眼龙和他两个小弟嚷嚷道:“街皮二流子,等着吧,一时半会死不了,没看见这边正忙着吗!”随后和医生进了急救室去做转院准备。
这时,郑三平缓缓醒来,双眼通红,含着眼泪:“南哥,我要回去办了王长贵。我现在一分钟都等不了了。”说着就要往外走。陈嘉南直接在郑三平脸上扇了一巴掌:“你他妈给我冷静点,先给咱娘治病要紧,其他事随后再说!”
说着拉着郑三平的手往卫生院外面拽。片刻后,救护车已经就绪,郑三平和一个护士上了救护车。救护车缓缓向外驶去,刘四狗则是驾驶着面包车紧跟其后。两辆车刚出卫生院大门,让陈嘉南万万没想到的是,几辆工程车把两边的路全堵了,工程车两边站着几十个手里拿着棒球棍,穿着劳保棉袄,带着红袖章的混子。军哥穿着病号服,披着风衣威风凛凛地站在一个挖掘机上面,玩味地看着刚跳下车的陈嘉南。
随后对着几辆工程车大声嚷嚷道:“快,快把卫生院门前这段路挖了!”彪子和刘四狗也及时跳下车,站在陈嘉南左右。彪子焦急地嚷嚷道:“南哥,咋办?这么多人,可真不能动枪啊!”陈嘉南银牙咬得咯咯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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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工程车后面开过来一辆警车。车上下来一个顶着大肚腩的地中海,背着手威风凛凛地向着救护车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三个民警。军哥这时也跳下车向地中海跟前凑:“马所长,这点小事情您还亲自过来了。”马所长拍了拍军哥的肩膀:“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职业,人民的事情在我眼里没有小事。你马经理也不错啊,带伤出来工作,真是我们杏花镇上年轻人的楷模呀!”两人是笑哈哈地互相吹捧!
这时,救护车司机和郑三平跳下车,救护车司机客气地掏出一包烟给马所长和军哥递了一支,恭敬地问道:“马所长,马经理,咱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马所长看了一眼救护车司机,露出虚伪的笑容,客气地解释道:“接到自来水公司维修人员的报告,咱医院门口这段路下面的饮用水管道爆了。我作为咱们杏花镇派出所副所长,一秒钟也没有耽搁,赶紧过来查看。
咱医院门口是交通要道,这不是怕地下水管渗水时间太长,道路塌方吗?二是考虑到咱们镇上百姓用水问题,所以我才让马经理领着工程队前来赶紧挖掘,好让自来水公司维修人员维修呀!”
救护车司机客气地继续说道:“马所长,你看我这车上有一个特别危险的病人,现在急需要转到南平去,能不能通融一下,让工程车挪一挪,让我先过去!”马所长拍了拍司机的肩膀,有点恼怒地说道:“我说你这个小同志觉悟也太低了吧!是全镇百姓的饮用水问题重要呢?还是一个病危患者重要?你好好掂量掂量!”司机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这时郑三平上前一步,瞪了一眼军哥,随后抱拳对着马所长求道:“马所长,我母亲现在的情况就是在和时间赛跑,你通融一下好吗?如果等到你们挖完再修好,那我母亲那还有命活?”马所长不屑地看了一下焦急的郑三平:“小伙子,你此刻的心情我特别理解,但我作为杏花镇派出所副所长,不能不顾全镇人饮水问题给你个人开绿灯啊,差不多明天下午就会好,你克服克服!”
郑三平冷笑一声,哈哈,随后冲动地拽着马所长的衣领,声嘶力竭地怒吼道:“你到底让不让挪?我在问你一次,如果我老娘活不了,那你们都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