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林说我不务正业,我也觉得最近自己在厂里待的时间太少,再这样下去不好,所以接下来几天很老实,每天准时上下班,工作时间连厂门都不出。
铸造车间的小土炉和临时工棚拆除后,空出了挺大一块地方,只要厂里的客货车在家,申小涛就会拉着我,去这块场地上练车。
没有再上项目,暂时也没有开发新产品的计划,车间都在按部就班生产的时候,小申的日常工作量不大,对教练这个新角色的积极性很高。
学开车,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
申小涛讲解了各个部件的功能和操作要领,手把手指导着练习了半天后,我就能自己开着车,在厂区内部道路上转圈了,剩下的只是熟练问题。
除了练车,余下的时间没具体的事,我不是在车间里这儿转转,那儿看看,就是窝在办公室里喝茶看书。
期间张贵打过两次电话,问了几个和卫大宝有关的小问题,他说王县长让我有时间,去招待所坐坐。
虽然很想知道善后工作进展到了哪个程度,遇难者家属的赔付款落实了没有,但我还是把到了嘴边的问题,强行压了下去,暗暗提醒自己,宝龙煤矿和你没有关系,善后工作不需要你操心。
我让张贵转达了对王县长的谢意,说自己这几天很忙,一时半会抽不出时间来。
工作忙只是借口,这个意思谁都能听出来。
榆树坪屁大个地方,招待所离得又不远,上班时候没时间,下班后总不忙吧,吃完晚饭,遛遛达达就能过去。
徐冰雅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老实,问我是不是又在谋划什么大事,这几天是不是大战前的静默期。
我回答说,累死累活了十多个月,快到年底了,我还不能给自己放几天假休息休息。
听了我的回答,徐冰雅的眼神倏然一变,闪出了很多亮晶晶的小星星。
有了山水庄园既浪漫又疯狂的一夜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反倒变得比之前平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