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按我的要求,经常亲自去工作面转一转,应该早就发现了空顶作业的问题。
作为有四年经验的小煤窑矿长,卫大宝当然知道这个情况有多危险,平时再吊儿郎当,他也不会容忍这种隐患存在,只需多说一句话,就能让包工头把这个隐患解决掉。
一失足成千古恨,我不知道大宝去了哪儿,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从这次惨痛的教训中,学到一些东西,从此变得成熟起来。
还在为宝龙煤矿的命运唏嘘惋惜的时候,申小涛把二姐和二姐夫接来了,车灯下,看到披头散发的二姐,脸上依稀可见的泪痕,我放心了。
回到家,我把情况大概给二姐和二姐夫说了一下,让他们这段时间住在家里,做好死者家属来家里闹事的准备,最好不要让这些人进门,有事去井口的办公室谈。
二姐夫当过多年村干部,应付这种事情有经验,说自己来的时候,已经让人给其他五个挑担捎了话,明天一早,另外五个姊妹兄弟肯定能赶过来。
现在这种情况,咱们这边的人越多越好,卫家大院有六个身强力壮的姑爷守着,谁都别想闹事。
我要求二姐夫不要激化矛盾,人家失去了亲人,伤心悲痛避免不了,情绪激动之下有些过分的言语动作,咱们要理解,要忍。
春草提着暖瓶过来,给我们的杯子里续开水,我对她说,事故善后工作要拖很长时间,姐姐姐夫们都回来后,叔叔婶婶有人照顾,你留在这里没多大用处,明天我找个人,送你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吧,等矿上的事处理完了再回来。
春春咬着牙,摇了摇头,很干脆地说,我哪都不去,就在家里等大宝回来。
她的态度十分坚定,我不好再劝,和申小涛起身告辞。
二姐夫把我送到大门外,我对他说,从现在起,你就是卫大宝的全权代表,所有的善后工作都你着着办,我这几天就不上来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直接和我联系。
二姐夫说他知道我的电话,也去过我办公室,如果遇到家里人不知道咋办的事,会及时向我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