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我出门后,你马上把这些钱用塑料袋包好,埋到柏树下面的石头堆里,千万别放在家里,也别给咱爹咱娘说,等事情过去了,你再拿出来用。
说到这儿,春草停止了哽咽,背过身去,从贴身小衣服里,摸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小纸纸条,递到我的手里,说,大宝最后从桌上的记账本上撕了张纸,给哥写了个条子,他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展开带着春草体香的纸条,是我很熟悉的大宝的笔迹,上面只潦草地写了一句话:哥,兄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知道哪天才能再见,求你替我照顾爹娘和春草!
春草垂着头黯然伤神,用嘶哑的声音继续说,大宝把这个纸条给我后就走了,直到听到摩托车的响声,自己才缓过神来,发疯似地跑到大门外,大宝和摩托车的影子都没有了。
春草说,天快大亮的时候,来了好几个警察找大宝,我对他们说,大宝半夜去了矿上,中间回来了一次,换了身衣服,骑着摩托车又走了。他们问我知不知道大宝去了哪儿,我回答说大宝自己没说要去哪里。
没找到大宝,这些人就开始翻东西,还让我把家里的钱都交出来,直到这时候,公公婆婆才道矿上死了人,自己儿子跑了,一直闹着要死要活的。
我问警察从家里拿走了什么东西,有没有给手续,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临走时说了什么。
春草说,那些人把大宝记账的本子,和家里的两个银行存折都拿走了,另外还有几百块钱零钱,这些东西都没给我打条。
哥敲门的时候,他们走了不到一顿饭功夫,他们出门的时候,只我给说了一句话:如果有卫大宝的消息,要马上向村长报告。
小申的小米粥熬好了,春草的话也说完了,我让她伺候公公和婆婆喝点稀饭,要求她自己也必须吃饭。
这个时候,只有自己吃饱睡好,才有精力照顾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