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话,一时间,王星澜都不知道如何吐槽了。
这年头,留美博士,毫不夸张的说,那是金子做的人。
而,眼前这位先生,竟然,将自己的留美经历比作是人生中最差劲的一部分,不得不说,用后来的话来说,这就是赤裸裸的凡尔赛啊。
但,很快,王星澜的吐槽意愿便很快消失了。
因为,和,此人后来的经历和遭遇相比较,留学米国的确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回国后,得中山先生器重,跟随总统入了黄埔军校,成了军校机要室的秘书长。”
说到此处,先生看了看王星澜,笑着说道:
“说起来,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也是黄埔学生吧?”
迟疑一会,王星澜此时此刻,已经猜出了此人的身份,面色恭敬,回答道:
“陈先生,学生乃是黄埔十期步兵科的!”
无奈一笑,先生脸上多了几分讽刺:
“你们局座,倒是好算计啊,黄埔军校乃是为党国培养军事人才的,为的是实现先生的三民主义以及党国的大业。但,他这么一挑唆,你们这些本应该在正面战场上指挥军队抗击日寇的黄埔军人们,倒是成了他的特务们了。”
摇着头,对此,陈先生似乎并不是很赞同。
张着嘴巴,王星澜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罢了,国难当前!吾亦能够理解。”
说起来,的确,和军统相比较,中统的特务大多数都是自己培养的,而,从军校招生而来的特务,倒是甚少。
当然,从后来来看,军校出身的军统特务们,要远远比一些中统特训班培养出来的特务们,战术素养更高,但是,情报能力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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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常理,不适用于王星澜。
“随后,我跟随先生和总统,历任北伐战争第2师副参谋长,中央党部组织组长等。而,现在的话,明面上,担任的职务,是行政院的教部部长。”
自嘲了一番,陈先生,似乎带着些无奈:
“一个留美博士,成了教部部长,倒是,也相得应彰了。”
眼前的人,不是他人,正是CC系中的,第二个C,妥妥的国党党务领头人物。
如此大人物,来见自己,说实话,王星澜心中是打着突突的。
别看,外界如何盛传:
军统有多么厉害!
军统的戴老板,有多么声名显赫,但,若是,看陈先生的口吻,外人眼中的特务大王,辣手摧花的军统局座,在他的面前,也只不过是后辈而已。
还是那句话:
能够管党务的人,绝不可能像世人口中说的那么简单,他们,都是狠角色。
“这次找你来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和你结识结识!”
结识?
神情变得尴尬,王星澜内心肯定是不相信的。
“先生,有话就直说吧,说起来,您也算是前辈了!”
打量了王星澜一番,陈先生哈哈一笑:
“果然,我听朱家,你小子是个爽快人,果然如此。”
顿了顿,陈先生从一旁拿出一个熟悉的盒子;
“但,你这么爽快,怎么,上一次,不把朱家送给你的茶叶带走呢?”
“这可是我家乡的名茶叶啊,放在以前,不是皇帝都喝不上呢?”
脸上,挂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思,见状,王星澜也只得收回了自己的小心思。
其实,正是王星澜没有收礼的举动,这才让陈先生意识到:
上一次,和朱家的会面,他,王星澜是不真诚的。
所谓,送礼也即合作,而,收礼则代表合作愉快。
中华文化,就是这么博大精深。
“一件美丽的事情,生命之路会让你结交很多好朋友!”
“而,若是让朋友变成敌人,那就不是一件美丽的事情了。”
话语中,含义满满,但,却让王星澜的面容陡然的阴沉了下来。
他,咧着嘴,盯着眼前者这一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一字一句,说到:
“我王星澜,最想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人物。而,大人物,是不会受他人胁迫的。”
“而,若是,我是一个这样的人,我也不会在沪市,搞出这么大的名堂了。”
顿了顿,露出一嘴大白牙,王星澜恶狠狠地盯着陈先生:
“不知道,陈先生有没有听过一句赣省的谚语,敌人来了有枪棒,而,朋友来了有美酒!而,恰巧,我作为一个赣省人,正好继承了这种优良的传统美德。”
“我很希望,大家都是朋友。而,朋友之间,更应该坐下来谈,而不是威胁!”
“你说呢?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