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武转过身朝着养育了他十年的善堂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起身上了马车,脸上满是决然之色,再不回头看一眼。
……
“去了冀州,一切小心,自己性命最是重要,那种边境地方比不得京都城,危险得很!”
“就算被胡图人掳去,莫念一时英雄气,该投降投降,该求饶求饶。只要保住命,义父总能想办法救你回来!”
城西码头上,一艘巨大的货船停靠岸边。
赵霓裳不厌其烦得叮嘱着,抬眼看着比她高半个头的赵成武只顾咧嘴傻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与你说话呢,都记住了么?”
赵成武不笑了,忙不迭点头:“记住了记住了,阿姊,我都听着呢。”
“你最好是。”
赵霓裳哼了一声,随后说道:“京运河通不到冀州,你到了兖州就得走旱路,虽然那边也都备好了马车,但是山路比水路总是难走,你少不得吃苦头。”
“阿姊,我不怕苦的。”
“可我心疼……要不你别去了,就往阿姊的紫云楼里一躲,义父那边,我去说。”
赵霓裳终究还是舍不得把赵成武送去边境。
可赵成武却面色一肃,摇头道:“阿姊,我不能不去,这是义父交代的事!”
赵霓裳擦拭了下眼角,笑骂道:“我就一句玩笑,你还当了真。木头脑袋,我才不管你的事,船快开了,莫耽误时候。”
赵成武正要应下,却听得长街另一头马匹嘶鸣,有一人正纵马而来。
“等等,等会!”
码头上二人寻声看去,却见赵观象策马狂奔而来。
待马匹到了码头边,赵观象下了马,一路跑着到了两人身旁。
赵霓裳见他身上还穿着巡天监的官服,低声骂了一句:“疯了?穿着你这身官皮就来这儿?”
“刚刚枭卫才来信,我才知道小五今晚就走,哪顾得上那么多。”
赵观象自知理亏,解释了一句之后就不与赵霓裳争辩。
他看向赵成武,拍了拍赵成武的肩膀:“莫听三姐妇道人家的话,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等你军功累累、衣锦还乡!”
“看四哥给你带了什么来。”
赵观象从挂兜里掏出一坛子酒来,嘿嘿笑着:“阿武还没喝过酒吧?如今堂里师傅也不在,你也长大了……”
“四哥这一坛酒,就当为你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