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唐无痕的样子,似乎是有事要和何毅说,此刻却也没了机会,只好无可奈何地笑道:“毅少,我这两天就住在天龙帮,若有机会,请毅少派人下个帖子一叙。”
马车已渐行渐远,回首望去,唐无痕犹自站在春秋园的大门口。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耳边传来孙二的感慨,回转头来,他脸上全然不似在天龙帮里的模样,倒与何毅初次和他见面的时候相仿。
“这才是二叔的真面目吧!”何毅平静道:“太湖上的一条龙如果真的只是一个酒鬼的话,早被七星岛给吃掉了。”
“能让我看走眼的年轻人少!”孙二擎出只一尺多长的铜烟袋锅子,却不点上,只是在手里把玩,目光炯炯的望着何毅,半晌才道:“陈二娘母女阅人多矣,竟也被你迷住,可见江湖上称你是淫贼并不冤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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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人说吧!”何毅直视着他并不退缩:“说实话,二叔,我是个淫贼,不过,不是七星岛花蝴蝶的那种。”
听何毅接连两次提起七星岛,他不由得看了何毅一眼,道:“七星岛已经灭亡了。”
“二叔,那天晚上,我知道您在葫芦岔子,我追您,可惜没追上。等我到葫芦岔子的时候,七星岛已经被打成了筛子一样,战局竟是出人意料的一边倒,二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敢怀疑天龙帮,怀疑我兄弟!?”孙二厉声道。
“我怕向盟主被七星岛蒙蔽了。”何毅并没有怀疑天龙帮,六娘说过,徐明山是被向天亲手斩杀的,冷厉锋是被何毅亲手斩杀的,若说天龙帮和七星岛有什么瓜葛,恐怕真是奇也怪哉了。
只是从在丹阳花家发现那里曾有人祭拜开始,何毅内心深处便隐隐有些不安。此刻孙二的样子更让何毅心头一动,他怎么会想到何毅怀疑天龙帮呢,莫非他自己也心有所疑不成?
想到这里,何毅突然想起他和向天之间的关系来,二人相距只有区区几百里,少年总角之交,为何常年不相见呢?
“二叔,葫芦岔子那一战天龙帮胜得太容易了。”何毅斩钉截铁地道:“这中间很有些扑朔迷离,是七星岛战略战术上的双重失误,还是天龙帮早有除掉对手的安排,在七星岛布置了内线,掌握了主动呢?那天晚上葫芦岔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孙二沉默不语,就在何毅以为他拒绝回答的时候,他突然道:“那一晚我没离开过葫芦岔子…”
何毅一下子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何毅和隋礼的一番勾心斗角显然落在了他的眼里,只是那时候他在什么地方呢?
那晚月色皎洁,葫芦岔子里并不能藏下孙二的那艘战船,或许他早就上岸了,不过,他到底知道多少呢?
“不错,我和拙荆是在战后曾经捉到了七星岛的一个余孽,不过,他并不是江湖中人,对战局也不甚了解,我就把他放了。”
“你是放长线钓大鱼呀!”孙二微微一笑:“隋礼虽不是江湖中人,可在七星岛却有智囊之称呀!”
何毅陡然一挺身躯,目光直刺孙二,他竟然连是隋礼都清楚,那该就离何毅当时的位置不远了,能瞒过他的耳朵,孙二的武功可不一般呀!
“你想差了!”孙二竟似一眼看穿了何毅的心事:“后来我们才发现是隋礼。不过,看来他空负智囊之名,当然,也有可能他说的话没人听。葫芦岔子口仅有一艘小船警戒,结果被天龙帮与排帮联军的战船轻易地突破,快速逼近了七星岛,让它上面的大炮没有了充分施展的余地,要知道,七星岛上的大炮都是从官军那里得到的,射程还在天龙帮的战船之上,若是七星岛能在葫芦岔子口多坚持一袋烟的功夫,结局就不好说了。”
“七星岛并非不晓得天龙帮已经开始注意它了呀?”在金玉楼,天龙帮的意图已经有所暴露:“如此疏漏,简直是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嘛!那花想容、杜其言真嫌自己的命太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