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他奶奶的,我说错了还不行,红楼,干脆改名叫琴歌双绝楼算了。”
谢宝玉知道和这班学子说不清楚,一边赔着笑脸,一边冲着何毅发着牢骚:“老大,当初我怎么就没想到妓院竟然这么赚钱呢?”
“在妓院花了那么多钱还不知道它赚钱,你白痴啊?”
谢宝玉却似浑不在意:“就因为我知道我是个白痴,想别人都是聪明人,总不会都像我那样白白的往妓女身上扔钱吧,谁知道天下多数都是白痴!”
他转头笑眯眯地望着何毅:“老大,你红楼想不想扩张呀?若是需要银子,我谢宝玉入个股如何?”
何毅心中一动,转头看谢宝玉,华灯下他那张嘻笑的脸上隐隐透着一丝精明。
“谁说谢宝玉只是个花花大少、纨绔子弟呢?”在一瞬间何毅修正了对他的看法,语气也尊重了许多:“宝玉兄,红楼眼下还要打根基,扩张是日后的事情。”既然谢宝玉开始露出锋芒,何毅也不想让他小看自己。
“而且运作红楼的银子我还拿的出,不过,倒是另有一桩生意或许你会感兴趣。只是现在有些关节我正在思索之中,且恕我卖个关子。两个月内,我会亲自和你探讨合作的事情。”
谢宝玉竟能沉住气,不再追问究竟是哪行的生意,只是笑道:“老大,爱晚楼到了。”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苏素锦素喜秋冬之肃杀,尤爱霜天红叶,当时起楼名的时候,何毅一下子就想起了那脍炙人口的名句,楼门匾额上那“爱晚楼”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也是何毅这两年少有的得意之笔,可眼下看着竟是那么刺目。
“闪开点,快闪开点。”一个粗豪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接着谢宝玉就被一只大手一巴掌给拨拉到一边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何毅忙伸手拽住他,就看一个四旬出头,长着一副马猴脸的高壮汉子带着三个年轻人昂然走进了爱晚楼。
“喂,老大,你怎么不管管呀?”谢宝玉站稳身形,埋怨道。
“他们都是江湖中人。”何毅望着那巨汉背后背着的那把长约四尺、阔约五寸的大剑低声道。
在苏州城里的巨贾富商、文人学子眼里,何毅只是应天的新科解元、苏州府经历司的经历、红楼的少东家,和江湖并没有什么瓜葛,能把何毅和春水剑派联系上的,在江湖上原来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当然现在可就不太好说了…
这个大汉该是那个什么铁剑门门主奔雷剑万里流,从六娘说起他那天到现在,足足有十天功夫,他怎么还没走呢?戴天威好该头疼了吧!
爱晚楼的侍女果然训练有素,见到何毅进来,只是似乎在不经意间发出了会心的一笑,并没有特意上前来招呼何毅,这是何毅定的规矩,何毅不想每到一处就引起一场小骚乱,而六娘则笑何毅道:“依毅儿的脾性,或许在场的客人全部免费也末可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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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苏素锦并未出场,二楼台子上只是一个女孩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思凡”,可大厅里已经没有几个座位了,何毅和谢宝玉好不容易在靠门口的一个角落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谢宝玉显然比何毅出名,不时见到有人和他打着招呼;而万里流则坐在二楼的一间包厢里,正伸长着脖子东张西望,脸上渐渐露出焦急之色。
“苏大家怎么还不出来?”没多长时间,万里流果然发出了一声怒吼,只是他竟然没忘记用敬语倒是让何毅有些意外,而台子上的那个小姑娘吓得顿时把曲子停了下来。
大厅里立刻响起了一片嘘声,甚至有人讥笑道:“怎么这个大马猴也能听得懂苏大家的歌吗?”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万里流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却一直忍着没有发作出来,只是恶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嘴里念念有词,看那唇形似乎在说:“劈死你!劈死你!”
何毅一皱眉,转头问谢宝玉:“宝玉,这人这几日都在爱晚楼吗?”
谢宝玉摇摇头:“我在停云楼和爱晚楼都没见过他,老大,你认得他?”
何毅没言语,却顺着万里流的目光仔细在大厅里搜寻了一番,待看到何毅对角坐着的两个人,何毅心头蓦地一跳。
谢宝玉的目光也随着何毅的目光看了过去,失声讶道:“天哪,天下怎么还会有如此俊秀的人物,他、他是不是女儿家女扮男装呀?”
“你看过女儿家有喉结的吗?”
那其中一个神采飞扬的白衣少年正是何毅在杭州城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念,当时是何毅拜访杭州府时遇见了他,而另一个相貌也算的上俊俏的少年却被何毅一眼识破是女扮男装,看她恭谨的样子,该是李念的侍女吧。
“他怎么不在天龙帮?向梦眼看就要大婚了。”何毅一阵好奇,天龙帮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极是重视,想来两家的关系非比寻常,可向梦的好日子将近,李念再怎么说也该待在天龙帮帮帮忙吧。
确定了李念真的是个男人,谢宝玉的脸上恢复了平静,自嘲道:“奶奶的,我的竞争对手还真是出人意料的多耶!”
“怎么,伯南你也相中了苏素锦?”何毅不动声色道。
“岂止一个苏素锦?”谢宝玉嘻笑道:“刘亦妙、庄青烟、冀小仙,哪个我都想娶回家去!只是,老大,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这么多绝色美女替你卖命,连我抬出我爹的名号,许诺娶回去做现成的少奶奶都买不了她们的心?”
“女人的心可不是用钱能买来的,苏素锦、刘亦妙哪一个身边缺银子啊?”
何毅微微一笑道,不禁想起了他对待女人的那些奇技淫巧,或许在他的心目中,女人真得和一条狗没什么原则区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