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深夜,船娘和阿兰在外舱休息,舒舒也已倒在何毅怀中沉沉睡去,只听见老张摇动船橹带起的哗哗水声,何毅刚平复思绪准备入睡,突然听见哗啦一声水响,船身晃动了一下,接着便听见老张诧异的喊声:“谁?”何毅心中一惊,缓缓起身向外走去,来到舱外,借着月光,老张手中闪着寒光的鱼叉正指着一个趴在船帮上的老者。
何毅面色沉稳地问道:“老张,怎么回事?”
老张仍有些惊魂未定,喘着粗气道:“不知道,我正在摇橹开船,突然从下面爬出一个人。”
“把他拉上来。”何毅冷静地说。
老张迟疑了一下,没有动身,晃了晃鱼叉道:“公子,你怕是初入江湖,不知江湖险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他推下船我们赶紧走吧。”
何毅走过去俯身一看,那老者气息奄奄,显然身受重伤,“他受伤了,先把他拉上来问个清楚再做决定不迟。”说完何毅伸手托起大汉肩膀向船上拉过来,老张犹豫了一下放下鱼叉帮何毅把那老者放在甲板上,船娘和阿兰也早已惊醒站在甲板上,船娘甚至手中还拿着一把刀,舒舒还在内舱,何毅知道她此刻一定是在屏气静听周围是否有什么危险,自从舒舒跟何毅学练武之后,虽然武功和何毅有些差距,但有一样却是何毅所不能的那就是她六识极为敏感,总是比何毅更能准确和迅速的发现周围响动,俩人一向一明一暗,这是何毅还在学艺时两人就练成的默契。看着躺在甲板上毫无攻击力的老者,老张放松了下来,自己倒是先嘿嘿尴尬笑了,真是自己吓自己,再回头一看船娘神情慌张的举着菜刀,朝何毅一笑道:“没见过世面的婆娘,还不放下菜刀!”,船娘这才想起手中还举着菜刀,忙起身把刀放回,何毅走到老者身旁用手探了一下,还好有口气在,不过伤势不轻,周身上下并没有明显的伤痕,显然受了内伤,虽然何毅是个淫贼,不过倒也有江湖侠气,便唤舒舒拿来师父留给何毅的丹药,给那大汉喂下一粒,片刻功夫那人就悠悠转醒了,不只是丹药作用还是老者伤势并不重,老者艰难的睁开眼睛,挣扎着站起来,用声若蝇蚊的声音道:“赶快停船靠岸,我得马上离开这里,不然会连累你们,后面有人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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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前辈可否告知一二?”
他摇摇头,“多谢少侠相助,恕难相告。”
何毅道:“既然前辈不便相告,在下不勉强就是了,前辈此刻执意离去,外面都是茫茫河水,上岸也是只怕凶多吉少,何不和我们一起,明日到嘉兴中转时再下船,也好趁机休息片刻。”
他踌躇不语,何毅示意此刻正站在舱口的舒舒邀他进去,舒舒不愧是何毅的女人,顿时明白何毅的心思,她拉起布帘道:“前辈,外面风大,先进去歇息片刻”。
那老者不再犹豫缓步走了进去。一切又如往昔一样平静,恢复了精神的大汉,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浑身却散发着奕奕神采,衬着灯火下摇曳的花灰白髯须竟自如仙风道骨的真人一般,何毅心中一异,这老者分明是个高人,他闭目静坐,仿若置身世外,怕影响他休息,何毅拉着舒舒便准备到舱外休息“少侠不必多劳出去了,我已经恢复了些功力了,等会麻烦少侠停船靠岸,”,老者在身后道,何毅转过头,看他样子确实比刚才气色好了许多,“前辈果然厉害,才片刻功夫竟能恢复至斯!”,他摇摇头,若有所思道:“你错了,我的内功是很厉害,但还是少侠的丹药霸道,我才这么迅速恢复,不知少侠师承何人?何以竟炼制如此厉害的丹药”,师承何人?开口就问何毅师承?这人究竟是何用意?行走江湖还是小心为妙吧,于是何毅若无其事的朝他嘻嘻一笑道:“我没有师父,只不过跟一个老头胡乱学了点功夫,至于丹药不过是他留给我的一些东西罢了!”,何毅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默念:师父,您老人家就原谅我这次对你的不敬之词,我也是万不得已啊。
“想不到少侠无师自通,真是天纵其才,多谢少侠救命之恩!他日必定相报!”,他面容严肃的道,虽然是在向何毅道谢,不过却丝毫没有卑微之态。
何毅摆摆手道:“前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莫挂在心上!长夜无眠,不如我们喝上几杯以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