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坐吧。”

凌祁摘下许久没摘下的眼镜，眼睛不由得有些发酸，“我是想问问，小舒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凌书羿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何舒大抵是因为自己迁怒了所有凌家人，才会一个字不肯说，转身就走了。

“嗯，是有些。”

乔栀意不会认为何舒是因为自己救过她才说的那些话，也许是知道她和凌家人私交匪浅，才会多嘴那几句话。

或许也有让自己当初那一点善意有所回报一样，她说，九个月前，她的孩子顺利降生了。

取的名字叫何雨珊。

雨珊，遇善。

乔栀意便是她来到这世界上遇到的第一份善意。

乔栀意很少见人哭，尤其是凌祁这种上位者的眼泪，止不住那种，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倒是谭舟屿淡定的从一旁抽了张纸巾递了过去。

地址嘛，乔栀意也不知道，只知道在k市南边一个村落，凌祁却表示自己只要知道她们母女还活着就成。

他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也没脸去见她们，活着就行。

乔栀意却在这段话的尽头微微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不去找她们，难道，归根究底是不想花这个精力或是觉得基地的责任要胜过为人夫为人父吗？

二人也不想在这蹭晚饭。

出基地出得很快……

“乔乔，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从出凌祁家开始，乔栀意的脸色就不对劲。

“舟屿哥，你说，凌首长为什么能忍住不去找孩子呢？”难道孩子不是他们相爱或者是曾经爱过的证明吗？

要是毫不在乎，那当初为什么要在一起，为什么要有孩子，生下来不管，怎么，小孩是来世界上渡劫吗？

遇上这样的父母，他们有什么错。

为什么大人的错，最后承担的却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呢？乔栀意不懂，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了她很多很多年。

在她意识到自己是“孤儿”的时候，在她无论如何努力都融入不进去那个“家”的时候，她就在想，她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没有爱的话为什么会有她，有爱的话为什么她会在孤儿院？原来一直以为自己放下了，可是今天凌祁那番话，又让她陷入了之前的疑惑之中。

小主，

“乔乔，我知道你想起了你自己，这个问题，也许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可是。”

他不知道乔栀意的父母为什么会放弃她，亦或是因为什么契机而选择不要她。

乔栀意刚要搭话，谭舟屿继续开口。

“我的父母，其实我是有印象的，只是不多。”

他记得十岁之前的一些记忆片段，父母给他过生日，带他去划船，带他去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