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正冷笑:“你们村征收七成,我们村征收九成,有这样的道理吗?这些粮食和银子可是交上去为大泽国打仗做贡献,凭什么你们少交,我们多交。”
“一派胡言,这是征收的人的决策,遇到打仗大家都背时,你们不敢反抗征收的,就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我们大田村无辜的人身上,这就是你们的勇气?”
“有本事,你们当时就提出反对,大田村一开始也被要求征收九成,是一个小女娃子站了出来,刀都架到脖子上了,差点献出性命,才让征收的人改口。”
“当时不敢多说一句,现在耍起横来,什么莽村?我看一个个都是懦夫。”
赵里正这一通话,说得林里正的脸阵阵发青。
两个村子隔得这么近,孙家屯也听说了,大田村有人站了出来,有年过六旬的老人,有看起来才七八岁的女娃子。
老人被打得昏死过去,女娃子差点被杀头。
这就是为什么,孙家屯的人不敢反抗,因为反抗也没有用。
但这样一对比起来,的确大田村的人更有骨气。
“你跟我扯这些大道理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孙家屯的人要活下去,要填饱肚子,活着比啥都重要,莽村的莽字是咋写的,没有粮食我们就抢,村子里出了一窝一窝的绿林好汉,还怕抢不了你大田村的粮食。”
“呸,行强盗之举,还说自己是绿林好汉,绿林好汉听了你的话,都要为你感到害羞。”赵里正一口唾沫喷在林里正的脸上。
林里正却得意地笑着抹了抹脸:“姓赵的,认清一点现实吧,世道开始乱了,在乱世,谁的拳头硬,谁能抢到维持生存的东西,谁就有道理。”
“我们孙家屯一千人,你们大田村就六百人,识相一点就让你们大田村的人停手,乖乖把粮食交上来,我们得了粮,就放你们村子的人一条生路,要不然不光要你们的粮,还要你们的命。”
“别做梦了,我们村的人就算全部打架打死,也要拉你们孙家屯的人做垫背。”
跟这些匪贼是讲不通的,今晚是一场恶战,赵里正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想想就觉得悲哀,明明是征粮的人横征暴敛不做人,却引得两个村子相互仇杀。
弱者拔刀,向更弱者。
有这一份打架的力气,如果两个村子的人联合起来,对那些征粮的人施压,他们也不会那么嚣张吧。
孙家屯不愧民风彪悍,打起架来,拳头都要比大田村的人硬得多,就连女人都很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