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只是深吸一口气，跟着他踏入了那片深邃的未知之地。

这里只有一台台机器，似乎连空气都带着机械的冰冷。夜莺倒是镇定得很，他熟稔地在一排控制台前停下，双手在控制屏幕上飞快地操作。偶尔用仪器接入数据线，仿佛在对这些机器实施某种干扰。

“这地方太安静了。”我环顾四周，脚步轻得像是怕惊动什么。

“当然安静，这里没人，只有机器在运行。”夜莺头也不抬地回了我一句，语气里透着几分习以为常的冷淡。

屏幕上跃动着无数代码，我完全看不懂。但从夜莺专注的神情来看，他显然在破解或植入什么。我倚在一旁，不禁低声问：“这些东西这么容易被你搞定？”

“也不能说容易。”他耸耸肩，抬眼瞟了我一眼，“但别小看这些机器，它们的记录可是比人可靠得多。”

“比如？”我挑眉，语气漫不经心，却听得格外认真。

“比如你的‘多多益善’身份，就需要这样的机器为你填补细节。”他挑衅地笑了笑，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不然你以为靠什么去洗白那一串合法记录？”

他的笑容让我有点不爽，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身份这种东西，要想天衣无缝，得靠这样的地方帮忙完善。我默默盯着那冰冷的机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隐藏的大门缓缓降下，我脚步一顿，迎接我的是一片阴冷的地下世界。视线尽头，是一排排整齐的“铁笼”，像极了某种高防御级别的监狱。

这些笼子不是用来关押人的，而是植物。

笼内的植物活跃得不像是植物，根须在笼底爬行延伸，叶片舒展着，像是呼吸般轻微抖动。一些更为特别的植株，甚至发出了低沉的嗡鸣声。

“这里的东西，比外面那些好对付的战斗植物有趣多了。”身后，夜莺的声音带着些许戏谑和骄傲。他随手点了点其中一个笼子里的植物，“你知道吗？这些家伙可都是经过特殊筛选的，有些甚至是人们‘养’大的。”

我没回话，目光被笼中一株植物吸引。它的叶片上仿佛有金属质感，微微反射着周围昏暗灯光，纤细的触须绕着笼子的栏杆慢慢移动，如同窥探环境的猎手。

机关设备层层把守，金属墙壁闪着冷光。我注意到，有些植物的根须曾试图穿过笼底的缝隙，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活的战斗植物。”我低声道，语气带着压抑的复杂情绪。

“没错。全是‘特殊品种’，比你遇到过的那些更聪明，更危险。”夜莺走到一扇标着最高危险等级的笼子前，随意地倚靠上去，“当然，也更值钱。”

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特有的气息，混杂着某种微妙的不安。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背包的肩带，里面的幼苗似乎也感应到了这里的氛围，叶片在背包中微微抖动。

“这才是真正的战场。”夜莺意味深长地说，转头看向我，嘴角挂着一抹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