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么直白炽热的情感表达方式，是我平日里习惯性回避的。那是东方人刻在骨子里的含蓄，那些爱和有关于爱的一切，都不是用口语上的“爱”这个字来展现的。

而此刻，我明白，他最忐忑的，和最渴望的是什么。

我不想他这么难过。虽然这本无关于我。然而，我是没有为了什么而刻意说谎的。我认为，我是爱的。虽然这不是爱情，也不像是什么亲情，友情的话……更算不上。但我觉得，我是爱的。爱他此时此刻的样子，爱他压抑在唇齿间、眼泪背后的什么情感。虽然我也能知道，这大约是不关于我的。当这一切，像聚光灯一样全部的、百分百地打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怎能不爱呢？就算有一天不爱了，离开这道光束就罢了。爱一天，就拥有一天，就享用一天。没什么配得不配得，享用就是理所应当，因为此时此刻，是我拥有的。

挂断通讯，我看到了白栀那双眸光复杂的眼。

有那么一丝丝后知后觉的尴尬，原来，刚才还有观众啊……哎，灯光太暗，没注意到……

我有些恨恨地看着油灯，这家伙真真就只能说是聊胜于无。而且能源储备量过于有限，真是恨得人牙痒痒。

我想起了花苞的基础能力。给了他们仨又是一人一个巴掌。

植物组亮了，绿莹莹的粉末从苞片微微张开的缝隙中渗出。亮是亮了，就是氛围感太足，完全不是稳定光照的模样。

通用组依旧是要躲，我提前一把按住了它，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巴掌，它颤颤巍巍地亮了。这个不再是当初那样的治愈粉末溢出，而是整个花苞上半部分直接成了一个发光体，就好像在体内生长出了一个发光器官。很棒，这个可以当作一个稳定光源了。

至于最后那个变异组，没有任何反应……

大概是已经不能亮了吧。

忽然，它微微颤动起来，一股难以名状的力量悄然散发。黑暗似乎在这一刻被赋予了生命，如潮水般向花苞涌去。周围的光亮，无论是微弱的灯火还是花苞的莹绿，都像是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引力拉扯着，不断向变异组花苞靠近。

挣扎着、闪烁着，却无法逃脱被吞噬的命运。一点一点，光亮逐渐消失，直至周围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它，吃掉了我的光。

我的拳头瞬间就硬了，对那花苞也不含糊，直接一通胖揍。

室内又恢复了淡淡的光。

其实，不同的花苞已经走上了不同的路线。虽然都是同一品种，本都该按照同一个方式生长、成长。然而，已经悄悄然，一切都不同了。以后，会有更大的差异，更加不一样。

这个，也是身为契约师的乐趣之一。是我所专精的培育流最大的快乐和长处。

而我，也曾因此受益。更快成长为更高级别的契约师。

培育流的最大特点就是培育过的契约者越多、提升的实力越强，契约师的契约和契术能力就会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