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几日,两人均是用过早食,便一同前往云居阁陪伴岑婆,用过晚饭才回。
原本,角丽谯在婚后三日便想启程去南疆,均被李莲花以多年未尽孝于师娘膝下,想多陪陪师娘的理由拒绝了。
角丽谯体谅他的心情,加之,她也有意与岑婆多多接触些时间,缓和下两人关系,便也歇了即刻动身的念头。与李莲花两人也就在云隐山暂时住了下来。
可能是对角丽谯有了改观,岑婆对角丽谯的态度变得和善起来,又有李莲花在中间巧妙周旋,角丽谯与岑婆的关系,也由初识的生疏逐渐变得熟稔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角丽谯发现,其实,岑婆也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只是她长时间一人在云隐山隐居,生活太过寡淡,才逐渐压抑了自己的天性。
角丽谯以前完全是被李莲花误导,才会以为岑婆是个温恭直谅的老太太。
李莲花那笨蛋,跟着岑婆那么多年,都不了解岑婆的脾气。
其实角丽谯哪里知道,李莲花虽自小在岑婆身边长大,岑婆自持身份在李莲花面前自是要端些长辈的架子,加上李莲花儿时心思全在练剑上,自是也不曾仔细揣摩过师娘的性子。
后来岑婆与漆木山关系恶化,两人分居,李莲花跟着漆木山,与岑婆一年连面也见不上几次,更遑论花心思去研究师娘的脾性了。
角丽谯摸清了岑婆的性子,便开始对症下药,投其所好。
岑婆喜欢听戏听曲,她便捡些妙趣横生的话本子说与她听;天下女子哪有不爱美的,即便是岑婆也不例外,朴素了一辈子,忽然遇到一个人不着痕迹地教自己养颜美容,穿衣打扮,自是心中暗暗高兴,对角丽谯也越发和善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段时日的相处磨合,很快两人便由熟稔变得亲密起来,偶尔角丽谯学着李莲花的样子对着岑婆撒娇卖乖,岑婆也能含笑应承。
在李莲花看来这两人有时温情的不像婆媳,倒像母女起来。
一日晨起,角丽谯坐在西洋镜前梳妆完毕,回身见李莲花仍然懒洋洋地依靠在床头,拿着那枚莲花玉佩的丝绦,随意地在指尖旋转,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角丽谯心中好奇,随手从妆台拿起一朵绢花扔了过去,正好砸在他的鼻尖,“想什么呢?还不起床。”
李莲花回神,用手轻轻挠了挠被砸的痒痒的鼻尖,低眸看向那朵红艳艳的芍药花,随手捡起在鼻尖嗅了嗅,不无哀伤的说道:“你现在和师娘好的如同母女一般,那还有我的位置。”
角丽谯嘻嘻一笑,“怎么,李神医是吃醋了么?”
李莲花见她今日梳了一个桃花髻,鬓上簪了一朵红色的牡丹绢花,眉眼上挑,端的是雍容华贵、神采飞扬,与昨晚又娇又媚的模样真的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