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年她真的是出意外没的，我们就是到死，都不会说你家一分一毫。但是周红兵，你告诉我，她是意外死的吗？”谢世成如今已经是省公安厅的厅长。

他那双眼睛锐利地看着自己这个老战友。

周红兵在他的目光下节节败退，心虚地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齐京莲站起来，膝盖一软，就跪在了谢家几人的面前。

她的脸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老谢，小香，事已至此，我们一家那些忏悔的话想必你们也不想听。你们想怎么办，我们都认。”

林香踉跄着上前几步，站在齐京莲的面前，她低头看着齐京莲：“齐京莲，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灵子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够做到在她死亡后那么对她呢？”

“她把你这个婆婆当成亲妈看待的啊？从她跟你家顾旭发搞对象的那年开始，但凡是我这个亲妈有的东西，你这个还不知道是不是婆婆的人就都有。你怎么能够亲眼漠视她的死亡？”

“你怎么能够看着杀死她的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林香来之前想过要狠狠地扇齐京莲的脸，要狠狠地质问她为什么那么对她家灵子。

可真的站在齐京莲的面前，林香却不想打她了，打她还减轻她的负罪感了呢！

她就不对她动手，但是，她会让她也尝尝什么叫做丧子之痛！

她这些年承受的母女分离的煎熬，齐京莲也要一丝不落的尝一尝。

想到这里，林香不再跟齐京莲这个女人纠缠。

在齐京莲的男人没有死的时候，她们就是家属院里的邻居，那么多年，处得跟亲姐妹也差不了什么了。

她也太知道怎么才能扎齐京莲的心了。

林香果断转身，走到周丽娜的身边，中途用劲儿踩在周丽娜的手上。

周丽娜身上的疼都还没有缓解，手指又被踩得喘不过气。

林香抓起周丽娜的头发，随手抽了一张不知道干什么的布在她的脸上胡噜。

等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水，流出来的鼻涕以后，林香仔仔细细地看着周丽娜。

“我记得你，周丽娜。”周丽娜作为周红兵唯一的女儿：“我记得你第一次到省城来，穿得破破烂烂的样子，我特别心疼你。所以我在齐京莲带你去澡堂子洗澡以后，给你从头到脚买了一套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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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时乖乖巧巧地跟我道谢，我家灵儿手把手的拉着你在省城到处走，到处逛。她自己都没有多少钱，却拿了零花钱给你买了很多东西。”

“在你回到你妈妈身边的那些时间里，她也经常给你寄东西。你说，周丽娜，我家灵儿到底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对她痛下杀手？”

“如果你想要嫁给顾旭发，那你直接跟他睡了来威胁他不就好了吗？你甚至可以大吵大闹，让顾旭发陷入舆论的旋涡里，让我女儿对他大失所望，然后跟他离婚，从此以后他们走阳关道的走阳关道，走独木桥的走独木桥。”

“你不是不了解灵子，她在亲眼看到你跟顾旭发睡了以后，她是不可能继续跟顾旭发在一起的。她嫌脏。”

“你为什么一定要害死我的灵子呢？”林香在知道当年的真相的那一刻，最想问的就是这句话。

明明想要达到目的，周丽娜有那么多的方法，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一个?

周丽娜看着林香，眼前浮现出那个带着她融入这个大城市的女孩子。

她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她的为人是那样的自信大方，衬得她如同泥塘里打滚的土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