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娅沉默下去，别过头看着那只仍旧被蓝金色大手死死握住的机器。

“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您问。”

卡娅思索片刻，回过头看了眼迷迭香她们，缓缓开口：

“如果哪天，我们真真正正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基于那件事情之上，要做一些对我们都没用，甚至有害的过激行为。”

卡娅转过头看向跪伏在地上的苦言者，看着它身后轻轻摆动的透明翼膜。

“比如尽全力毁灭他们的文明，你们，会支持我们么。”

苦言者的身子猛的僵住，身体因不知何种情绪而微微颤抖起来，卡娅看到它的表现后微微叹了口气，果然是不行的么。

而苦言者却猛的抬起头来，卡娅从它那两对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了狂热，她被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整的直接顿住，而在她愣神的时候，苦言者压抑的，颤抖的声音已经响起。

“遵循您的脚步，您所指之处，万物皆成虚无，您所敌视之物，它们将看不到下一个日出。”

开窍了，殿下开窍了！苦言者现在除了激动还是激动，原本它接受到的信息是告诉它殿下很温柔，温柔到可以不在乎伤害她的那些渣子。

那位大人也很无奈，但也做了许多准备，它这次本来就是带着一些口谕过来，想看看殿下的意思，结果嘿，殿下开窍了！

它们这一类族群完全就是殿下保下来的，在它们的眼里，殿下是等同于大群一般重要的存在，殿下指哪儿它们打哪儿！

除了那几位初生和某些只有一小部分拥有智慧的海嗣之外，它们是站在进化最前端的个体，而这一切全是殿下给予它们的！

“殿下，您不必犹豫，不必忧虑，您的武器，我们早已经准备完毕。

在您发出口谕之前，就算它们沉没在海底，被海水锈蚀，我们也绝对不会挥动它们。”

换句话说，就是卡娅让它们去毫无目的的送死，那它们也甘之如饴。

谁能知道从虚空中沉浮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迷茫，而就在它们迷茫的时候，有一只小手把它们硬生生拉了出来，那抹不大的身躯牵着它们走到了它们一辈子也抵达不到的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