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深受触动，但他这时有些恼怒地追问楚天阔，“难道为了楚家的境遇，连祖宗家训都不顾了吗？楚家人自有风骨，而你们却不洁身自好，难怪会一代不如一代，以至于到了今天这般地步！”

沉稳睿智的楚秋，一向以冷静温和示人，但这时候也罕见的动了怒。

楚天阔自惭形秽，久久不能言语。

楚秋接着问他，“那红衫盗不过是一帮盗匪，究竟有什么本事逼着你楚家做不想做的事情，你这样跟直接出卖自己的女儿又有什么分别？

你到底想要通过这场联姻，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难道和盗匪联姻，可以让楚家恢复曾经的声势地位吗？”

楚天阔答道：“这位先生有所不知，红衫盗曾经的确只是一群不入流的盗匪，但他们的头目李望轩却在一夜之间成了一流高手，他们到处攻城略地，消灭敌对势力，几乎所向披靡，眼下正将矛头指向浮云城。

东海不受任何一个藩国的管辖，即便我们上书求告天德朝廷，也只怕是石沉大海，更何况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何避免被红衫盗攻陷城池，弄得满城血海，我们只能依靠自己。

想我楚家虽只是一方世族，却在过去的数百年里护佑浮云城扛过了各种天灾人祸，到了我这一辈，虽然力有所不及，却也不愿看着城中百姓惨遭屠戮。”

说到这里时，楚天阔终于忍不住淌出了热泪，无数屈辱和愧疚感在这一刻席卷而来，让他终于无法再控制情绪，一度濒临崩溃的境地。

楚秋看着楚天阔这个样子，便替他说了下去，“你无力抵抗红衫盗，便提出要以女儿下嫁为条件跟他们联姻，而红衫盗方面也看重楚家的昔日名望，乐得坐享其成，对不对？

你固然是尽了自己的所能，可未免太天真了，红衫盗真成了楚家的亲家，不光是楚家数百年的清誉彻底付之东流不说，日后岂不是更加方便红衫盗入城强取豪夺吗？”

楚天阔犹犹豫豫地说：“李望轩他答应我，说不会让手底下的人乱来的，等今日的婚事一成，浮云城可以继续过太平日子，他是这么向我保证的。”

“你可真糊涂啊，居然相信一个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