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藩沉吟片刻,终是开口,“你想让我把我们的人推出去做交代,可你却没有付出什么,这与空手套白狼何异?”

徐阶也知道,若是闹得无法收场,自己也下不来台,想要从严世藩身上谋夺好处,不付出什么是不行了。

深吸了口气,徐阶说道:“那严侍郎想要如何?”

“不如何。”

严世藩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交易能不能成,关键还是要看你们有没有合作的诚意。”

“严世藩,你莫要忘了,这里是天牢重地,岂容你放肆!”吕需忽然开口,如同闷雷炸响。

严世藩只是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反唇相讥道:“不容我放肆?即便是奉天殿,本官也放肆多回了!”

“再说了,我同徐阶议事,哪儿有你说话的份。”

“识相的就乖乖把嘴巴闭上。”

“你!!”

“吕需,住口!”徐阶打断二人的争执,最终看向吕需,吩咐道:“你且在一旁多学多看,若不然就出去。”

严世藩脸上胜利的笑容一闪而逝,旋即看向徐阶,“怎么样,徐大人考虑得如何?”

“说说吧,严侍郎想要什么?”徐阶深吸了口气,毕竟有求于人,态度虽仍旧不卑不亢,但言语上却不得不略放缓和些。

“没什么,兑子而已。”

严世藩图穷匕见,自袖中取出一份名单:“这是我严党内部不识天数之辈,我已逐一注明,可以交给徐大人你代为处理。”

徐阶闻言,眼角一跳,意有所指道:“看来,严侍郎是早有准备,料定了我会来!”

说完,正待伸手去接,却见严世藩忽然半路抽回,揶揄道:“我的诚意在这,却是不知徐大人诚意何在?”

“吕需,取笔墨来。”徐阶冲身边人吩咐了一句。

“恩师......”吕需有些欲言又止。

严党势大,推出一二棋子无关痛痒,可自己这一派,威势本就远不及严党,即便是兑子,也绝非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毋须多言。”

徐阶抬手打断,“快些去置办吧。”

闻言,吕需咬了咬牙,只得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