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范进抬手指了指逐渐散开的乌云,“退一万步说,即便外头风雨再大,也吹不进咱们工部。”
二人谈话间,这紫禁城的太素殿,依旧庄严肃穆,只是气氛却近乎凝固。
“好,好啊,朕竟不知,朕的好臣子们,竟然瞒着朕做下这好大的事!”
嘉靖帝直接从高台走下,从小山一样高的奏折中抽出一份,径直甩在严世藩的脚下,横眉怒指,“严世藩,周祭酒等人弹劾你带头漂没赈灾银一事,证据确凿,你有何话说?”
阶下,严世藩身形抖了抖,面色涨红,梗着脖子,铿锵道:“臣,百口莫辩!”
严党中人见此,心中骇然,急忙出列,打算替严世藩求情。
只是,嘉靖却是看也不看他们,威严的目光在众人身上巡梭而过,原本打算求情的人,顿时骇得下意识止住了动作。
最终,嘉靖帝的目光停留在下首一道垂垂老矣的身形,深吸了口气道:“严阁老,你呢,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家门不幸,老臣......无话可说。”严嵩似是站立不稳,身形摇摇欲坠,整个人似是瞬间更苍老了几分。
嘉靖帝眸中不忍之色一闪而逝,面上怒色更甚,“好一个百口莫辩,要一个无话可说!”
“来人,给人扒了严世藩的官服,摘了他的顶上乌纱,即刻打入天牢!”
说完,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当即盯上了徐阶,“徐阶,朕欲让你彻查六部贪墨赈灾银一事,你以为如何?”
严党一系人马如丧考妣,徐阶一系的人马则心神大震。
徐阶当即阔步上前,高声道:“臣,领旨!”
嘉靖帝大袖一挥,“散朝!”
“阁老......”
出了宫门,严党一系的人马立时围了上来。
严世藩被罢官去职,打入天牢,整个严党瞬间没了主心骨,为今之计,只能看严嵩的了。
“咳咳咳......”
严嵩面色煞白,似是有些喘不上气,一时间竟不能言语。
一旁的严府管家忙道:“诸位大人,且先让一让,阁老快要不能呼吸了。”
闻言,众人这才慌忙散开。
半晌,严嵩才恢复少许,厉喝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