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清楚,这是来自赵文华,乃至是其背后严党的敲打,至今仍未取信严党。
不过,他也没有感到失望,反而内心振奋,这意味着他已经成功地走进了严党的视野。
这对于他一个区区工部员外郎来说,是极不容易的。
见二人谈性大发,范进不免询问起了赈灾的情况。
毕竟,淳安、建德两地水灾损失瞒报、少报是他的主意,但他可不希望又酿成‘再苦一苦百姓’的旧事,灾还是要赈的,朝廷最好多拨付些赈灾银。
听得此事,就连严世藩都不由得直皱眉,“赈灾阻力,主要还是在于户部,其他几部也各有心思。”
范进面色微变,脱口而出道:“怎会如此?”
“寿铭大概还不知道吧?”
赵文华摇摇头道:“就在昨日,刑部大牢里逃走了几位重要逃犯,此事就连陛下都亲自过问了,大发雷霆了一通,便没了后续。”
“这与赈灾何干?”范进不解道。
赵文华意有所指道:“事后刑部尚书亲自上疏请罪,言及刑部大牢老旧,亟需修缮,请求户部拨付修缮银,以免再出纰漏。”
“另外,今日一早,东南海防也传来消息,说是因为战船老旧,有一支小队在与倭寇作战中全军覆没,百余人无一生还......”
一一列举之后,赵文华看向范进,冷笑道:“寿铭啊,你说,接二连三的意外发生,其中究竟有何蹊跷?”
范进细思极恐,背后沁出一层细汗,心下不由得暗道,这大明朝的官,搂钱是真的狠啊,全然半点都不顾江山社稷安危,不顾天下黎民的死活。
“是下官孟浪了!”范进咽了口唾沫,艰难开口道。
“哼,这些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严世藩把手中折扇往茶几上一拍,恼怒道:“他们这是千方百计地想要阻止咱们赈灾,捎带着还打着有枣儿没枣儿捅三杆子的心思,借机向户部要钱粮。”
“那户部那里?”赵文华心里也不免揪了一把。
“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