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编修?”
范进主动上前打了声招呼,“高编修可是寻范某有事?若是有意寻找经史子集等一应藏书,范某当可略微作陪。”
高拱见了范进,当即有些期期艾艾,低着头说道:“下官来此,并非寻找典籍。”
“那便进来说话吧。”范进见他有些不自然,旋即将其请进了办公厅堂,命人奉上茶水。
范进见高拱面有难色,不免主动开口相询,“高编修可是遇到什么难事?”
闻言,高拱面色一囧,许久才道:“下官此来,只为消除误会,此前确是下官误会范大人了。”
说着,还郑重地朝着他遥遥拱手。
范进心道,没曾想这高拱竟然还惦记着接风洗尘宴上的事。
此人虽一贯名声不佳,在翰林院人憎鬼厌,此番看来,倒也尚且算不上恶人。
“高编修说的哪里话,你我同在翰林,自当和睦相处,肝胆相照。”范进心知,高拱此次当是来‘折结下交’来了。
这倒也不出奇,自从经历接风洗尘宴的一波卖惨操作之后,范进在翰林院的人缘便越发地好了。
这几日,不少翰林院的老翰林都主动上门做客,言语之间待他殊为亲切,无不认为他是一个再老实不过的人。
眼下,更是连高拱这块旁人眼里又臭又硬的石头,也俱都来了。
如此一来,范进在整个翰林院上下,当属有口皆碑。
他的年龄摆在这里,旁人也不好为难他,不然就是欺负老实人了。
面对范进的示好,高拱同样热切回应,点头赞同道:“我与范世兄,同是曾为天涯沦落之人,往后自当是要多多来往的。”
高拱并非是真个不通人情世故,而是不屑为之,一旦入了他的眼,看看高拱对于张居正的态度就一目了然了。
不说唯张居正马首是瞻,到底也是存了几分敬意。
话既已说开,二人便俱都随意了不少。
尤其是听说了范进的经历,高拱大为感慨,只道:“我不如范世兄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