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短的沉默过后,他张开手掌,低头看着掌心被捏爆掉的运动饮料罐锋利的边缘割出的那道伤口,血已经浸透了他的大半掌心,渗进掌纹里。
他开口,平淡地问了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受童年时的经历影响,他对疼痛的忍耐阈值比普通人要高出许多,如果不是因为出血,他甚至不会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多出了这么一道伤口,甚至懒得处理,赛后洗过澡后手上的皮肤泡得发白起皱,连伤口都看不见了。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在她开口时,血迹还处在被他的手覆盖着的位置,还没来得及向外蔓延。
“哦,因为你戴手套了啊。”绘里世随口道,“除了内斯有戴手套外,你们拜塔都只戴了袖套,包括上一场比赛时你也是。”
“……连这种细节都能注意到,”他的声音里重新带上了笑意,“虽然表现的很冷淡,实际上还是有在关注我吗?”
“我只是记忆力比较好而已。”绘里世看看还在止不住地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滴落的血,突然福至心灵,“虽然不知道德国有没有这样的说法,但在日本,因为地价便宜,所以像学校啦医院啦这种占地面积比较大的地方一般都是建在坟地上的。”
她用一种平静的鬼畜语调娓娓陈述道:“蓝色监狱有可能也是这种情况哦。”
这种时候就体现出凯撒是在那片诞生出辩证唯物主义哲学的土地上出生长大的这个事实了,他只是反问:“所以?”
“我的意思是,”绘里世说,“你这么让血到处乱滴,小心惹来不干净的东西。”
“啊,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引起你的注意,所以想用这种方式让你心疼一下我。”他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这句话听起来卑微极了,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如普林斯所说的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凯撒,同时把这只鲜血淋漓的手递到了她面前,“帮我处理一下吧。”
其实绘里世觉得看血流的趋势,再流一会儿估计也能自行止住了,但随着他手掌的趋近而变得浓郁起来的铁锈味拂过鼻尖,她皱了皱鼻子,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现在的蓝色监狱每栋楼都有自己独立的医务室,她先把凯撒带进盥洗室冲洗掉那些干涸的血迹,发现伤口不算浅,但也没有到要缝针的深度。
先用酒精消毒,涂抹上止血杀菌的药膏,用纱布和弹力绷带包扎固定。
她帮他处理伤口时很专注,微微低着头,白皙的耳垂在发丝的掩映间若隐若现,看起来柔软异常,而他之前亲手触碰感受过,知道事实也是如此。
可又比任何东西都来得坚硬,情话、笑容、从恋爱心理学中学来的那些主动出击或示弱的技巧都无法感化其分毫,对她全无用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