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郎赧然一笑:“不足与外人道也,此乃为兄的不传之秘,莫问,莫问。”
长孙诠自不会放过他,纠缠着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王七郎见做足了面子,遂悄声说道:“底下兄弟们大多要人头无用,不过是私兵罢了,又没有从军的念头,花点银钱悄悄买过来就是。只是价格需公道些,这些私兵眼见得被崔尧喂叼了嘴,眼下不和你我一条心了,你若是出价低了,人家说不得就会偷偷告你一个叼状,你自省的。”
“军司马又不是眼瞎,岂会不知我二人根本没动过刀兵?空口白牙的就让你私相授受?”长孙诠兀自不信,单纯的信念仿佛有些崩塌。
“军司马怎么了?他也是人!你自当要打点一二,莫要仗着身份强压人家,人家不吃你那套,须知县官不如现管,只要他那里松了口,底下你再做的周全些,为兄保你功劳在握。”
“那你为何不早说!非要等到快返程时才说?眼下我不是白来了吗?”长孙诠反倒抱怨王七郎说的太晚。
“嘿!你可真不知好歹,我冒着干系给你指条明路,你反倒怪罪起我来了?老子军功昨日才盘算过,将将够三转,凭什么说与你听?给自己找对家吗?万一我凑不够三转军功怎么办?你赔我吗?眼下我吃饱喝足了,好心说给你听,你倒不乐意了,懒得理你!”王七郎发作一通,径自走了,独独留下长孙诠在马上思索不已。
难道这才是真实的军伍?我前段时间纯粹是白混了日子?长孙诠发觉自己就是个大怨种,旁人都将功劳攒足了,就连自己一贯看不上的王七郎都另辟蹊径没有虚度光阴,独独自己等于白来了一趟,顿时心下难平。
崔尧眼见得炮车缓缓靠近,对着尉迟宝琪说道:“师兄,你领上两辆炮车抄后路没问题吧?如此一来,贼人两个门都被堵上,怕是绝了生路,会狗急跳墙。你带着三百步卒可有问题?”
尉迟宝琪笑着说道:“莫要把为兄看扁了,我乃是鄂国公之后,尉迟的名头不会在我这里丢了的,你放心吧,等闲五六个喽啰也是近不了我的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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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积终究是没有完全放心,他亲率了一千精锐赶了过来,只见这些人携带着钩爪、绳索、云梯,想必了做了两手准备而来。
“崔尧!尔等制定的攻城时辰已到,此刻不战更待何时?”
城头上吐蕃士兵早已看见这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只是两个城门已被封锁,跑不出人,报不得信。此刻他们也堆在城头,阵阵恶臭飘了过来,崔尧看着城头上准备的滚石擂木还是锅里煮的大粪,表情微妙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