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诠看着崔尧冷漠的嘴脸,双腿颤颤,几乎无法自持,颤声说道:“他可是你师父的亲子,你还有没有人性?”
此时行军的队列也停了下来,众人都围了过来,就连薛礼与那不曾露面的裴行检也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老内侍悄声走了过来,说道:“崔公子,差不多行了,须知过犹不及,若是直接打死了,以后你与你师父可有了隔阂了。”
崔尧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行的不是军法,乃是师父老人家交给我的家法。他此前曾说打死勿论的,我只不过是听师父的话而已,陈伯不用再劝。”
老内侍见他不似作伪,不像是借着由头整顿军纪,而是当真要打死人给自己出气,也顾不得上下尊卑,急忙对着薛礼、裴行检使了个眼色,二人见此才不情不愿的将崔无面、无颜拉开。
老内侍拉着拧着头不愿走的崔尧,好言哄到:“行了,行了,他已经够惨了,你就饶他一回吧,你也莫说什么军法、家法,在军伍里主官行的任何手段都是军法,老夫这个副手有责任规劝主官的行止,这次就算给老夫一个面子,赶快给他治伤吧,屎都打出来了,你也不嫌腌臜,走吧!消消气,随老夫去前方带队去,堂堂主官一直缩在后边算怎么回事?”
老内侍连拉带拽的把崔尧糊弄走了,留下几人在马车旁面面相觑。
裴行检说道:“这小娃娃有些意思,颇有些大总管的手段!”
薛礼点头道:“只不过大总管总是拿女婿祭旗,害的他剩下的几个闺女都发愁找人家。这厮倒好,拿师父家的孩子作伐,即便打死了也不心疼,这倒是个好法子,我需得认几个师父去,以后也好拿的出手。”
二人打趣了一番,然后告辞,拍马各司其职。
崔无颜眼看打不成了,于是开始掏出小锄头开始挖坑,王七郎凑上前去,问道:“这位疤脸兄,你这是作甚?”
无颜抬头看看他说道:“打完了不该刨坑埋了吗?只是此处未见池塘,只好埋在这土路上了,算不得圆满,可出门在外的,只能因陋就简了。”
崔无面拍拍他说道:“人好像还没死呢,只是昏迷了过去,我探过,还有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