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珍默默的垂下眼帘,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抿着嘴唇再没有言语。
安初夏这边顾芳妙跟在她身后,和她分享着自己祖父祖母,在收到她考上秀才报贴后的表情。
祖父一脸淡然的拿着书读,结果书是倒拿着的。
祖母那天做的菜不是咸,就是没放盐,眼眶还红了一圈,最后弄得她也好想跟着流泪。
安初夏如疼爱妹妹一样,摸了摸顾芳妙的头,“老师和师母是高兴才那样,以后我们妙妙要更努力才是,你就是老师和师母的希望与骄傲…知道吗?”
顾芳妙眼睛湿润的点了点头,她如何不知道,父亲因为自小体弱在一场大病中没有挺过来。
母亲被临镇娘家哄回去,不知道改嫁去了那里,祖母因此从不在自己跟前提起外家人。
外祖家也许也知道自己理亏,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上门过。
自己从小就跟着祖父读书,怎么会不明白祖父祖母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嗯!安姐姐,我知道!”
顾童生站在院墙边看着石缝里努力生长出来的小草,听着自己孙女和爱徒的对话,不由欣慰的红了眼眶。
有此爱徒和孙女,他这一生足也。
热热闹闹的一天过去,安初夏最后送走老师和顾芳妙,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夕阳染红满天晚霞。
木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的身后,一高一矮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两人都没有说话,眺望着远处微风吹着金黄色的麦浪。
安初夏在家帮着自己哥哥把麦子收完后,才动身去长青书院。
在这期间她收到已经回长青书院上课的顾芳妙,找人捎来给她的一封信。
信里写到老师裴彦华得知大儒司马恭,半月后会在松江府瀚华书院对外授业。
他准备带着班里自愿去的学子,去听大儒讲课。
顾芳妙来信问安初夏去不去。
安初夏思考了一番,觉得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