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九年,一月初。
庐山县,县署房门口今天格外热闹。
许多今年来参加县试的学子都要到这里来报名。
学子们正在认真的填写着,亲供,互结,具结。
亲供:就是要填写本人姓名,年龄,籍贯,体格,以及容貌特征。还要填写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三代存殁履历。
安初夏填写完亲供,又提笔填写互结和具结,把这些都填写完毕后,报名的官吏把名册分存县署。
这样报名的程序就完成了。
署官这才递给安初夏一块准考木牌号。
署房内报名的人很多,安初夏填写完后就走出门外,一阵寒风袭来,她把手缩进袄袍袖子里,等着还在署房里报名的顾芳妙。
此时从街口走过来五六个男学子,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一位身着藕粉色袄袍,柳叶眉,杏核眼,长相清秀的女学子。
其中一个身材偏胖的男学子看见安初夏站在墙角,面带嘲讽故作惊讶道:“董学妹!你们看!那不是三次县试交白卷的安同学吗?
她今年又来报名考县试了,真是勇气可嘉。
蠢笨如斯,还这么厚颜不放弃,真是叫我等惭愧!”
这位男学子话刚说完就惹来了,那边一群人的嘲笑声。
安初夏抬起头眯起水润的桃花眼淡漠的看着,站在董琳琳身后的一群男学子。
这样明嘲暗讽的语气是要闹哪样,安初夏着实觉得这群人吃饱撑的,没事喜欢磕牙。
她站在这里招谁,惹谁了。
是抢他们家钱了,还是点他们家房了,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吗?
董琳琳看见安初夏被这么多人嘲笑,脸色都没变一下,只觉得自己心中一堵。
相貌较好的脸上带着甜笑,但那不停翻转腾挪的眼神,显现出她肚子里正藏满了坏水儿。
董琳琳似好心提醒一般说道:“你们都不要这么说安同学啦!
要是哪天她真考上举人,进士,做了大官,到时候可有你们受的了!”
“哈……哈!这是我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
就凭她三次县试都交白卷的愚蠢,还说什么考上举人、进士~
只要她能考过这次县试,我王富贵就甘愿给她当驴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