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城方向,一簇簇流星平地而起,燃到空中炸裂,溢彩流莹的遮天烟花,映在唐四夕眸孔。
这次不是严肃紧张的白色,是彩色,是蓝望泞为他特制的,在订婚宴上放了一整天的告白烟花。
玄金出现,蓝望泞第一时间知情。
酆都城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唐四夕的下落,这些烟花,是在挽留,是道歉,不管在什么地方,希望他看见后能回去。
“你说的这些挺有意思,我尽量帮。”唐四夕饶有心思地看向史青夫,对身后的烟花充耳不闻。
“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多晚一秒你妹妹就多一分危险,我们...”
他话没说完,史青夫撑着身子,勉强站起来,‘现在就走。’
“你的伤?”
‘不要紧。’
唐四夕扶他下山,重新套了马车。
史青夫驾不了马,被扶进囚车里坐着,驾马的事情交由唐四夕。
他倚在囚车前不免发笑,“山不转水转,反客为主了不是?坐囚车的感觉咋样?”
马背黑皮有梁,骨肌饱满有力,是匹战场杀伐的好马。
第一次骑马略微紧张,手心出汗,围着马乱转,黑马静静立在原地,愣是找不到上去的方法。
‘你没有骑过马?’史青夫问他,不是嘲笑,吃惊里带着疑惑,‘你失忆了?’
“失忆”两字没翻译过来,唐四夕怀疑他在骂自己脑子不好使。
他站在黑马面前,尝试去摸他的脸,没有抵触,顺着脸颊摸到脖子,攥住缰绳。
蹬上马蹬,翻身,跨在马鞍上。
黑马有点燥,不是自己的主子有点不适,燥得来回踱步,唐四夕下意识扯住缰绳,马踱了几步后平稳。
那一瞬,御马的感觉穿透皮肤,四肢百骸的记忆随着血液涌遍全身。
猛然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属于风云际会的征伐,属于狼烟烽火的沙场。
手持一杆长枪,纵马呼啸,鲜衣报国。
御马,确实是生平中最不值一提的小事。
“我可以骑快点吗?”唐四夕像换了个人,止不住开心地回头看史青夫,“可以吗?”
史青夫捂住胸口猛摇头,‘我会散架的。等到轸王城,借你骑个够。’
唐四夕拉动缰绳,黑马缓缓前进。
“我一定会骑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