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咬下唇,竭力搪开他胸膛,扇他一耳光,转头大步离开。
霍砚深绷紧脸,看程龙一眼。
后者心领神会,“你去追,我善后。”
……
黑夜浓深。
明徽张皇跑出,忘了包包手机都在元元手里。
以往机场面前大排长龙出租车队伍也消失,她连逃都没机会。
明徽越过马路,顺人行道离开。
不知从哪儿冲出一辆车。
横亘在她面前,斜插上人行道。
风驰电掣又急刹,轮胎摩擦沥青地面,声音尖锐。
明徽自觉不好,转头要逃。
后退一步,又撞上男人胸膛。
依旧坚硬,凌冽。
明徽鼻梁、额头被撞,骨头与骨头的对决,她输了,倒逼出泪水。
“跟我走。”
男人强拽起她手,拉她上车。
明徽眉眼冷峻,不从却沉默,一句不说。
霍砚深垂眸望她,女人脸色毫无爱意,更遑论留恋,像是两个无感情的黑洞,巨大斥力将他身影从眼底驱逐。
不爱、不恨,没有感情,这更可怕。
“霍总,国内法律严禁限制人身自由。”
明徽声音淬毒,透露想致他于死地的念头。
心头再次荡起恨意。
她想起孩子——她的亲人,后半生的倚靠与留恋。
乖顺的在她腹中,与她一样向往新生活。
可后来白布染上鲜血,孩子告诉她,不当她累赘,愿她能自由、快乐。
可明徽本意不是如此,她宁愿自己死,也不让孩子离开。
霍砚深不怨她激动至此,拉住她手腕,“我们是合法夫妻关系,我来接你回家。”
“夫妻?”
明徽绝望到极致,原本刻意遗忘的情绪重新涌上心头。
眼角滚下泪水,连珠似得,却哈哈大笑。
“霍砚深,你说我们是夫妻?”
明徽情绪不知是忍耐还是如何,到了极致,太阳穴青筋在抽动。
“是夫妻。”
霍砚深巍然表情出现裂缝,心脏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