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上前推轮椅,跟在霍宏山身后。
孙相宜忍了又忍,展颜笑道:“不管他们,我们吃饭。”
夫人们面色尴尬,小姐们心不在焉,依旧留恋。
……
霍砚深跟霍宏山到小厅。
“你刚才对你母亲很没礼貌。”
霍宏山站定,转头,“你该向她道歉。”
小厅没开灯,皎洁月光映照到廊下,在门口划出一道清晰交界线。
霍砚深便处于交界线上,上半身隐藏在黑暗中,讳莫如深。
“母亲不该骗我。”
他冷淡开口,“母亲若是想让我相亲,大可直说,而不是用亲情裹挟我,逼迫我。”
“什么叫逼迫你?”霍宏山沉了脸,“你母亲叫你相亲,你会去?”
男人斩钉截铁拒绝,“不会。”
霍宏山前额隐隐作痛,太阳穴青筋鼓动,“你母亲是为你好。你最近太颓废,明徽死了,你该朝前看。”
“什么叫朝前看?父亲你念旧,我也念旧,不可以吗?”
霍砚深目光猩红,“您说明徽死了,她怎么死的,是被谁逼死的,谁能说清?”
句句反问,直插人心。
霍宏山脑中有根弦,极度绷紧、震颤,几乎要断。
“你怪我?”
他看着男人,目光一寸寸凌冽。
“我赋予你生命,给予你财富地位,如今你为了一个女人怪我!”
霍砚深双手搭在扶手上,黑瞳死寂,沉水一般,流淌的是恨,是怨,是悔。
“不敢。”
男人声音淡淡,“父亲做事自有考量,我怎敢怪父亲。”
暗讽,讥嘲。
霍砚深望向他,“只是父亲,当初您教我说,饿狼捕食,是要将猎物咬断气才能下口,以防猎物装死,拼死一击。所以明徽的事,还不算完。”
他调转方向,“父亲,我先走了,麻烦您给母亲说一声,若是她想我,我改天再来。”
男人拍拍手,廊下保姆进门,推他离开。
霍宏山抿唇,脸色无波,目光平静。
廊下,月光如水,浮沉在男人背影中,诡谲的,荡漾的。
霍宏山静静盯着他,直到男人背影消失在月牙门外。
他依旧怔怔看着,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黑夜朦胧,与他身影融为一体。
霍砚深疯癫了,为一个女人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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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爷收敛目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