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他渐渐觉着呼吸有些喘不上来,猛然意识到后,捂着嘴抑制咳意,忙不迭来到桌前,拿起旁边的茶水对着炉子一浇。
动静扰醒了浅睡中的楚嫆。
她懒懒地睁开眼,一侧头就瞧见了躬身撑桌方能站稳的尉迟晏。
驱蚊的香有艾草,毫不意外,是她故意的。
"你还知道来。"
尉迟晏忙回头看去,见她醒了,堵在胸腔的咳意有些压不住,连说话的力气都变弱了:
"殿、殿下可真狠心……咳咳!"
楚嫆起身,拿着扇子挥散四周的烟香,边挥边走向他。
凑近一瞧,他的脸都咳红了,呼吸急促得厉害。
她秀眉微蹙,对着他扇风,"呆子一个,有香熏着也不及时弄灭,非得忍……"
还没说完,尉迟晏猛然抱紧她,将脸埋进她的颈窝,空气中那刺鼻的艾香瞬间被隔绝了般,一呼一吸全都是她沐浴过后的馨香,闻之陶醉静心。
楚嫆稍愣了一刹,抬手轻环抱住他的腰。
尉迟晏嘴角微扬笑,双手环紧她纤瘦的腰身,单薄的衣裙料子顺滑,抱着格外舒服。
相互紧紧拥抱着,月下眷侣斜影长,静谧美好。
抱了良久,耳边听他的呼吸已恢复平顺,但他仍是没松懈。
脖颈都被那气息给熏热了,楚嫆耳根子随之渐渐发烫,最终先耐不住性子,没好气地掐一把他的腰肉。
"本宫是问话的,谁许你如此耍无赖?"
尉迟晏听这话的语气,再不情愿也得听话地抬头,双手松开些。
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一五一十地坦言:"当初我也意识到徐闫没死,在暗中探查,一直蹲守到前几日才有苗头。"
"今早我蹲在郊外,就是为了击杀徐闫。"
"至于射杀南荣什么统军,主要是因为那黄口小儿敢出言辱骂你,顺手之下就一箭毙命了。"
楚嫆微凝眸,半信半疑。
尉迟晏抚上她的脸颊,满眼柔情,"我知晓殿下还在因先前利用之事而记仇,这不是想替你做些什么,以此来弥补。"
她没半点高兴,语气不善,"本是想抓回去审问的,结果就因你的‘失手’,叛党统军死了,其余那些人又难套出什么有用价值。"
"你究竟是帮本宫,还是来捣乱的?"
尉迟晏立刻补救,亲亲她的小脸,"殿下聪慧过人,那叛党贼窝什么的定会追查到。"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气了。"
楚嫆恼他一眼,"幸亏本宫下手快,从徐闫之前的往来中查到了端倪。"
"否则,棋差一子就能满盘皆输。"
尉迟晏轻声细哄,再次将她抱紧,"知道错了,殿下现在想怎么罚都行。"
"后日一早我就启程回草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