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执宜的意思则是说,葛元徽对恭王的行踪那般关切,连恭王哪日多瞧了眼哪个擅抚琴的女子,都了然于心。
没错,关于葛元徽,有一件事情,许多人都心知肚明:她想做皇后,或者说,整个葛家,包括葛贵妃在内,都希望葛元徽可以成为下一任皇后。
葛家手握兵权,权势滔天,葛元徽又是那般举世无双地出众,若不坐在后位上,实在有些暴殄天物了。
而恭王顾世崇在众皇子中格外出挑,也就只有珹王能与之相较,偏偏珹王生母出身低微,而顾世崇是葛贵妃的亲儿子,有定国公府这样显赫的外戚辅佐,是个人都知道谁才是最有可能在夺嫡之中胜出的皇子。
可偏偏就是定国公府太显赫了,陛下可以允许顾世崇继位,却不能允许葛家再一次作为外戚,所以陛下赐婚,才会选中薛执宜,因为她出身高贵,却又不那么高贵,薛家有权势,却又不那么有权势。
——如此这般,薛执宜的存在,实在是太碍着葛元徽的眼了,她怎么甘心自己的后位被薛执宜这个处处都不如她的女子夺了去?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无论在旁人看来,葛元徽如何温婉大气又平易近人,薛执宜都感受到了来自她的恶意。
大约是没想到薛执宜会反击,葛元徽的眉头不动声色一跳,面上却依然笑意盈盈。
“正好我新得了本西域曲谱,薛小姐和傅小姐若不嫌弃,不如一同品鉴。”
作为重生者的傅容心,自然也知晓她们之间的恩怨,她忽道:“只怕要辜负葛小姐热情相邀的好意了,表姐素来不擅琴,也只上回是在恭王殿下面前,才难得地表露一番。”
葛元徽素来是最大气的,这些难听的话,自然需要有人替她说出口。
薛执宜却并未因此生出不虞,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分给傅容心,只是好奇,傅容心怎么讨好上葛元徽了。
傅容心想的却是:反正恭王最后登基,也会被珹王一把拉下来,倒不如让葛元徽收拾了薛执宜,将来最好葛元徽能做顾世崇的皇后,再如她前世一般被砍了脑袋,还是颗倾国倾城的脑袋。
如此一箭双雕,那才是大快人心!
沈清棠也听出了傅容心话里的恶意,登时收回了方才对她表露的善意,无比嫌弃地挪着身子,朝薛执宜站得近了些,与傅容心泾渭分明地隔开了一段距离。
这厢,一提到恭王顾世崇,众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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