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消融时,天降喜讯。
周淑芬生了个儿子,更是在老家那边站稳了脚,乡下婆婆来看她的时候甚至还把家里的两只母鸡都杀了给她带来补身子。
朱连长得瑟得更加勤快了,隔着两家的墙头已经快被他磨秃了。
此时他嘴里叼着一支烟,又扔给在这边院子里除雪的陆秦川一支,重重吸了一口:
“嘶~呼~”他一脸满足地了回头看了一眼,
“我那大儿子生出来足有八斤,得亏听了小林护士的建议去医院生,不然在家都容易生不下来呢。”
陆秦川把接过来的烟在鼻尖嗅了嗅,而后却没往常一样点燃,而是夹在耳边,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陆秦川别看年龄不算太大,烟龄至少也有八九年了,朱连长还是第一次见他有烟不抽的时候,不禁诧异道:“给你烟,咋还不抽了?”
“小鱼现在反应重,闻到烟味也容易呕,我就不抽了。”陆秦川声音淡淡的。
朱连长的身子又向上扒了扒,脑袋又多露出来一大截:“哎,我说陆秦川,自打你娶了老婆变化还真是不小啊,不但家里家外的活干着,还能把个女人宠得像个孩子似的。”
陆秦川扫他一眼:“那又如何?”
两人正说着话,屋里就传出来周若鱼呕吐的声音,陆秦川把锄雪的锹一扔,大长腿一迈就回了屋。
听着屋里传来陆秦川温柔得都要出水的声音:“来,先喝口水顺顺……好好好,先漱口……张嘴。”
朱连长又重重吸了一口烟,鸡皮疙瘩几乎掉了一地。
自从认识陆秦川那天起,他就没想过这个男人会有这么一天,居然能围在媳妇身边,嘘寒问暖的。
摇了摇头,就听自家屋里传来刚出生没几天的老三响彻天际的哭声,紧接着就听周淑芬中气十足的声音:“老朱,老朱,孩子尿了。”
“来了!”
朱连长急忙把烟屁股吐到雪堆里,搓了搓脸又嘶哈嘶哈地吸了几口凉气,试图把嘴里的烟味冲淡一些,撒开腿急匆匆地跑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