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实在是没什么好回忆的。
人不人鬼不鬼的,回忆什么?
她要开始回忆那个男人了。
这次她终于有了将死之人脸上的痛苦和挣扎。
她承认,有些路她走错了。
林素恩过去犯的错算什么啊?少男少女的小情小怨罢了。
如果她是林素恩,这会小两口的幸福日子早都过上了。
可惜她是裴安宁。
抽泣声在喉咙里隐约作响,但就像是压抑的情感总会逐渐淡去。
她没有哭。
她准备死了。
在临死前她准备再抽一支烟,但她找不到火。
算了,没了就没了吧。
她只是遗憾这不是个春天,不是个拥有松软泥土以及和风细雨的春天。
“在春天不会梦见死亡吗?”她喃喃自语。
“这话是谁说的,听着还挺浪漫?”
陌生的声音从杂物间的角落传来。
裴安宁身体出现了下意识的惊喜反应。
她没有回头看,但她的身体传来了剧烈的抖动。
“让你出现在这里的是梦吗?”
“是黄牛。”
江流把玩着打火机,试图点燃嘴里的女士香烟。
他是从杂物间的箱子里爬出来的。
提到这,他就不得不痛斥一句:
“妈的,黄牛是真牛逼,我花了一万八买张后台票,还真给我送进来了!”
江流的手机还在江家,没办法给任何人打电话。
他到达现场的时候也已经停止检票了。
就算还在检票也没用。
也没有人给他门票啊!
他必须要吐槽一下大伯。
你下次杀我的时候,能不能把事想的周全一点?
你就没算到,我可能被拦在门口进不来吗?
好在还有神通广大的黄牛。
黄牛手里不仅有一楼、二楼的票,甚至还有后台票。
只是后台票过程艰难了点。
江流一听,呦呵,还能给我送进后台。
这是好事啊!多少钱我都买!
结果他花了一万八被装进了大箱子里,愣生生被人抬进了杂物间。
江流扫了一眼裴安宁手里的绳子没有多说。
他只是蹲在她面前对视。
“如果你想死的话我可以帮你,你的身高拴绳子估计挺费力。”
“江流,你不该来的。”
“我问你还想不想死。”
“我...”
“这是我问的最后一句话,说实话。”
“我想活。”
江流站了起来,把西服外套扔在一边,驻在杂物间的门框上。
他最后抽了一口女士香烟,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耳边是舞台方向的山呼海啸,他的目光朝着裴安宁瞥了一眼:
“那就去告诉他们,江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