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请柬没收到,但礼还是不能少的,能在摄政王面前混个脸熟,这是多少银子都换不来的。
明明来的人不多,贺礼却让王府里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饶是一贯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想法的萧玠也有些无奈了。
他们这些人,不是把整个摄政王府,把他们夫妻架在火上烤么。
偏偏他又不好拂了这么多人的面子,将礼物送回去。
慕珍见他出神,便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没事的清鸿。事情既然发生了,那我们做再多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更何况,我们行得端坐得正,坦坦荡荡的,那位反而一时间不知该拿我们怎么办了。」
理是这么个理儿,但萧玠还是担心她们娘俩:「卿卿…」
慕珍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她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话自己一定不乐意听。
既如此,那就干脆让他不要说出来好了。
「清鸿,今日是绵绵的生辰宴,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萧玠眨巴眨巴眼,似是在告诉她:「好。」
慕珍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手,毕竟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也不太好看:「清鸿,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们还要一起陪着绵绵长大,看着她出嫁呢。」
前面说得都很好,唯独最后一句话,摄政王殿下表示大可不必。
一想到自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掌上明珠未来不知道会便宜哪个臭小子,他就气得想提剑砍人。
这太可怕了。
慕珍瞧他的表情,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摄政王殿下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和个稚龄孩童有何分别?
不过她也懒得去说,不然一会儿某人必定炸毛,她还要顺毛撸上半天,累死个人。
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最后来的是宫里的大内监。
他是代表安初帝来为绵绵添礼的。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纷纷行礼谢恩:「多谢圣上。」
老规矩,大内监冠冕堂皇地说了许多祝词,最后又旁敲侧击地警告了萧玠两句。
这自然也是那位授意的。
这些日子萧玠忽然就想明白了。
或许不止是那位不信他,说不定就连先帝也从未信任过他。
若不是先帝留下了什么话,那位未必会对他忌惮至此。
亲爹和亲叔叔的话,是个人都会听前者的。
萧玠无奈苦笑。
皇兄啊皇兄,原来过去那些年的兄弟情深,都是装出来的么?
也真是辛苦您与如今这位在天下人面前做戏了。
真真是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