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自从上次在沈珍和萧玠那里吃瘪之后,便不再与她们一同上下学了,这倒是让沈家三姐妹落个自在。
还没走到门口,三人便远远地瞧见停在门口的定王府的马车还有旁边站着的定王殿下。
沈娆笑着推了沈珍一把:「七妹妹的专车来了。」
「五姐姐可别笑我,保不准过几日你也有专车接送呢。」
谁都没想到,沈珍竟然会一语成谶。
不过眼下,她却不管两人是怎么想的,挥挥手便快步走了出去。
萧玠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书箱,扶着她上了马车。
沈珍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顺手拈起矮几上的糕点送入口中。
整个过程两个人没有说任何话,一整套动作也是行云流水十分自然,仿佛做过千百次似的。
吃着糕点的沈珍忽然瞥见萧玠手腕上那一抹熟悉的绿色:「这是?」
萧玠取下腕间的佛珠:「是你暂住王府的那段日子里我捡到的。你忘了将这串珠子带走。现在,物归原主。」
沈珍盯着他手里的佛珠出神。
她会戴着这串佛珠是因为想要压制心中的戾气。
可如今,她想她已经不需要了。
她感受到了爱人和被爱的感觉,而这些化解了她心中的戾气。
她有在乎的人,也有想要珍惜的感情。
最后,她笑道:「我想,我不需要它了。」
萧玠将佛珠重新带回手腕:「既如此,便由我收着吧。」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权当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你开心就好。」
沈珍也不想打击他,便掀起窗帘看向外面,忽然看见有两个男孩正在街上卖身葬父。
她倒是觉得有些稀奇,便开口道:「停车。」
只见她掀起帘子下了马车,萧玠虽心中不解,但还是紧随其后。
那两个男孩看着年纪也不大,应该不过十来岁。两人穿着孝服跪在地上,面前的草席里卷的应该是他们的父亲。
周围聚集了很多人,但没有一个人施以援手,甚至隐隐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不知为何,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沈珍这次却破天荒地想要帮他们一把。
她刚准备拿几两碎银子给这两个小男孩,却被身边的一个大汉制止:「姑娘,你不知道吧,他们俩的爹是个逃兵!还保家卫国呢,见到大齐人还不是弃甲而逃!十六年前那场仗,要不是援军到了,就靠他们…哼,大齐人怕是早就打入京城了!平日里大家见他靠着送水养活两个孩子可怜,能帮就帮点,谁曾想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就这么死了还是便宜他了,他就该一辈子活在愧疚里为自己的行为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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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的情绪愈发高涨,他甚至还朝着地上的草席啐了一口。
「我爹不是逃兵!」年纪稍长的男孩激动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