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则洝有一说一,不是非要挑刺,或是不信任谁。

“你的脸遮成这样,薛家人还认得出你?”

薛漓圆摸摸蒙面帽,她被丁则洝问的也挺奇怪,把疑问抛给了喊姐的薛坅引。

“你知道我是谁吗?”

薛坅引嗯了声,面对丁则洝的怀疑,他准确说出薛漓圆身份。

“知道,你是我小姐姐,薛漓圆。”

薛漓圆都没有在最开始认出薛坅引,薛坅引却能在这时候认出她。

“凭何认为?”

薛坅引看到了薛漓圆的小心谨慎,薛家蒙难导致家破人亡,活着的人是不是都在伤痛中成长了呢。

“离家时我虽年幼,却记得哥哥姐姐们。”

他轻轻一声叹息,诉不尽哀愁与思念。

“大姐姐年长,成婚最早。薛家被定罪时,她与薛家断绝了关系。

即便今日相遇的是我与她,她应该也不会认我。”

“二姐出嫁时年纪也不小了,记忆中个头比你高些,总不能长大的人还会变矮。”

“你说我是你弟弟,那你就只可能是年幼出嫁的我小姐姐。”

丁则洝听对方说得头头是道,还能指出丁则洝所知的薛容容身高要高于薛漓圆一些,当下他已不疑薛坅引身份。

既如此,自然该将薛坅引完全治愈。

薛漓圆听着薛坅引一句句的分析,有些走神。那个薛家对她来说,记忆也遥远了。

可记忆中的人依旧是鲜活的,是定格在她离开那日的。

“薛家出事后你去了哪里,还有其他人呢?大哥二哥在哪里,你可知道?”

薛坅引抬手挡在眼前,用破烂的衣服狠狠擦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娘让大哥带我走,去木先生那里。

途中有人要杀我们,大哥为了保护我,被人杀死了。”

天呐,薛漓圆难以想象年幼的薛坅引亲眼目睹大哥被杀,当时年幼的心灵会遭到怎样的创伤。

她张不开口,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薛坅引。

因为她想到了薛容容,明明把姐姐从易家带了出来,她有了山庄的药品,完全能够慢慢治好薛容容的脚。

可薛容容自己不想活了,宁愿那样悄无声息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