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作无所谓的洒脱模样,哈哈大笑:“巧了,我与棠茵姑娘想到了一处去。正想说姑娘在我府中住得不大自在,我欲为姑娘重新挑个宅院……”
“小侯爷,我和蔻儿明日便离开京城,这宅院,就不用了。”
厉云澜“害”了一声,强颜欢笑地吃完一桌酒菜,彬彬有礼与棠茵道别,走到门口时,从走路变成了奔跑。
他一路狂奔出去,找到明郁后哭得痛不欲生。
明郁正带了林婉彤去找厉云澜,三人碰在了路边。
明郁指着地上披头散发的瑾秀问厉云澜,“来的正好,这女子你可认识。”
厉云澜摇摇头,明郁把玉佩递了上去,“你若不识,她怎会用你的玉佩去当铺换银子?”
那当铺好巧不巧,在明郁名下。
厉云澜接过一看,这玉佩正是他赠与棠茵的那枚。
“不是我偷的,是我在府中捡来的!”瑾秀识得三人身份,尤其是带兵抄家的厉云澜,她自称是荠县可怜民女,被蒋青折折磨多年,侥幸逃了出来,可惜在京城中招惹了贵人,如今身无分文,只能去当这捡来的玉佩。
棠茵追来时,林婉彤正扶了瑾秀起身,她一眼认出瑾秀,当即质问关于她是否参与谋害棠家一事。
瑾秀大惊失色,正要逃窜,被厉云澜逮了个正着。
厉云澜记得她名字,“原来这就是瑾秀,正好逮捕归案,你倒是机灵,居然足足逃了一年。”
瑾秀的状态已远不如从前,她曾嫉妒棠茵,同为农女,为何偏偏她受尽贵人宠爱,自己却只能守着王闲一农家子弟。
如今经历大起大落,瑾秀心态转变,只想好好活着。
可棠茵不能替死去的娘亲原谅她,乾坤朗朗,残害他人,定将受到惩戒。
棠茵离开京城已有数月,在一庙宇之内,她又被厉云澜追到了身边。
棠茵吃着素菜不为所动,任凭厉云澜苦口婆心。
“你一女子,孤身一人行走在外,总归不妥,虽有蔻儿相伴,到底她也是女子,危机之中也护不住你。”
蔻儿正好劈柴回来,扛着斧头,给厉云澜当场表演了一套行云流水的极速劈柴。
厉云澜呆愣鼓掌,又想劝说,却见棠茵已去到小径处,徒手拎起一院中巨石。
只听“轰”得一声,巨石落下,落叶飘零,院中僧人习以为常地路过,“棠施主,又在锻炼。”
棠茵回以一礼,拍拍手回来,继续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