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凌天哲与单晴柔在叶城郊外相遇。当时,还没有鹤林别业,凌天哲在叶城郊外采集药草,看见一位女子在湖边迎风而立,神情忧郁。
女子手中拿着一封信。
信上斑驳有水印,他往女子脸上看去,发现女子哭着说:
“纸短情长,字字珠玑,最后只能断章取义,无疾而终。”
随后,女子将信件撕碎,洒向湖面,看着信屑被水慢慢沾染,旋转着沉下湖底,就像她的重重心事一样,无迹可寻。
凌天哲担心女子发生意外,一直候在大树之后。
他看见女子拿出一个螺钿漆盒,里头装着一些烟丝和藤蔓干,女子燃起火折子,思虑良久,最终叹了口气,收起了漆盒。
后来女子也发现了他。
然而,女子转身后,神情没有了方才的忧郁黯然。她欠身对凌天哲行礼说:“公子放心,我知道往事不可追,不会自寻短见。”
凌天哲愕然,女子转身,正面相对,只见她眉目舒朗,明眸盈亮,端庄大气,他良久回过神来,他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跟踪姑娘,只是担心姑娘孤身在外,易生危险。”
女子脸上透着淡然从容的苦笑,她说:“看公子背着药娄,可是寻药?我也稍懂药理。我帮公子采药,公子送我回叶城,互相帮忙可好?”
后来,女子告诉他,她叫单晴柔,从中原之外的海岛而来,入世游历,之前与远亲表哥差点谈婚论嫁,但表哥以任重道远为由拒绝了她。
再后来,中原有疫瘴,凌天哲与单晴柔一同到云城解瘴破疫,期间二人相伴相知,一年后回京成婚。
“爹爹,你在想什么?”
凌天哲从回忆中回首,看见弥霜已经悄然坐在凉亭里,桌子上摆着一盘刚刚做好的桂花糕。
凌天哲笑了,他说:“你啊,有时候不像你娘亲。你娘亲不会总是想着吃。”
弥霜双眸流转至别处,然后又看向凌天哲说:“爹爹,娘亲是个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