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的笑颜就像他家乡桥边的芍药,独自盛开,悦己而生。
他许久没有看过人笑了,恍如隔世地以为在做梦。
弥霜为他清理创面,包扎伤口,她用纱巾沾上干净的井水,为他抹去脸上的尘土。
可能久居凌府,甚少外出,她从未见过如此清朗俊俏的人,弥霜不自觉地看得出神。
弥霜的爷爷来了,问他要不要到府里做事。他拒绝了,他来京城要找父亲,并不是想找份长工。弥霜的爷爷要了他父亲的姓名,他就走了。
其实同样是要找工作,在弥霜府中工作肯定会安全顺利一些,但他心里抵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又过了一日,可能因为昨日弥霜帮他梳洗过,他精神了不少,找到一份搬运的工作,他将货物卸好,领了工钱。在他路过河边时,险些被人推进河里。他又遇到昨天的其中两个流民。
“真是冥顽不灵。”他心想。
但这次,他谨慎很多。
其中一人拿着断刀,好像是从武器坊淘汰的次品里捡的。
被二人一路追赶,他不认识路,只往人多处跑。
他看见大街前方,弥霜又着男儿装跟随着一名被人叫做“董大哥”的男子到街市进货。
他刻意躲开她,不往她的方向走。
就这样,他进了死胡同,无路可逃。他拿起路边的竹担子奋力抵抗。
幸好断刀有些钝,他虽然被刀划伤,但伤口不深,他趁机用竹担子挡住落刀,趁钝刀被竹担子卡住,他用力转动,断刀脱了流民的手。他将卡着刀的竹担子扔到几尺开外。
三人开始拳脚相向。
他被一人制服,另一人正要用拳打向他双眼。突然那人的身体震了一下,那人转身发现是弥霜拿着落刀朝自己砍了一刀,但刀钝,她力弱,并未完成皮肉开裂,只留下钝物所击的红肿。
那人转身单手掐住弥霜的脖子。
他的精神突然崩溃了,奋力反抗,以后脑撞向身后的人。
他看见弥霜咬破口腔,往流民眼睛吐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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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染血后突然无力倒下,捂着双眼满地打滚。另一流民知道他不好惹,但不甘心。
眼看流民想捉住弥霜,他突然跳上那人后背,用口撕咬那人右颈。那人皮破肉裂,鲜血涌出,终于倒地不起,动弹不得。